南禹衡合上笔记本放在一边抬头看着她:“我都等到这会了,你说呢?”
秦嫣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习惯多了,虽然不经意瞥见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时还会心惊肉跳,但基本上已经不会出现惊叫跑走的尴尬,顶多就赶忙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局促。
今天洗澡时她就不停跟南禹衡抱怨道:“我们那个社长真的有点变态得严格,一个音能让我拉十几遍给他听,也不知道他在听什么,而且明明刚确定的小节,一会后他又全部推翻了,我真怕明天一早过去他又跟我说,昨天的不满意,重新设计啥的,那我真的奔溃了,而且这个天他还总穿高领也不嫌热,你说他会不会是女的?”
南禹衡斜了她一眼:“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挡住喉结啊,他皮肤那么好,连手都那么漂亮,我很少见过哪个男人长得像他那么好看的。”
南禹衡侧眸盯她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兀自扯过浴巾往腰间一系。
秦嫣从小到大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别人好看,一次也没有过,倒是这句话对着他是从到大。
直到南禹衡从浴缸里站起身,秦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从他身后搂住他坚挺的腰软糯地补充道:“我是说很少见过嘛,也只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呀,所以免疫了,他再好看我都看不上的。”
南禹衡看着镜子中的秦嫣,倒并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随后转过身托起她的小脸吻了下:“去睡吧。”
第二天秦嫣晨跑都没跑就赶去了学校,荣叔把她送到那的时候才六点一刻,然而让秦嫣没想到的是,Ed已经到了,连口气都没给她喘匀,就直接进入练习。
好在第二天太阳落山后,Ed便说可以了,秦嫣也松了一口气。
她早早赶回家就跑进南禹衡的房间,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像讨好地小猫一样凑到他床前问他能不能去看她演出。
南禹衡抬手顺了顺她柔软的卷发,大手像有魔力一样安抚着她:“我去不了。”
秦嫣不免是有些失落的,可她也明白明天人太多,那样的环境不适合南禹衡。
她又跑回家告诉爸爸妈妈,秦文毅决定第二天开车带上全家人去市音乐厅看她表演。
秦嫣一早起来打扮好,芬姨按照她周六对礼服的要求,把订好的衣服拿给她,是个漂亮的盒子,里面银白色的礼服整齐得躺着,秦嫣便带上准备到后台再换。
秦文毅的车子在门口按了两下喇叭,秦嫣赶忙拿上东西冲到南禹衡的房间,门都没敲就推开门,南禹衡已经起床了,只是靠在床头看电脑,听见动静抬起头看向门口说道:“你到我这越来越来去自如了?”
看似是在责备她又不敲门,不过语气里没有半点责备的样子,反而带着一丝轻快的笑意。
秦嫣深呼吸一下对他说:“我走了。”
南禹衡给了她一个清浅的淡笑:“不拿第一别回来。”
秦嫣傲娇得“哼”了一声转身“砰”得关上门,南禹衡便把视线再次落回电脑上,唇边的笑意消失了,眼神有些直直的,似乎在想很久远的事。
却听见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秦嫣的小脑袋又探了回来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拿了第一有什么奖励?”
南禹衡蕴着一抹深沉:“回来告诉你。”
秦嫣便笑眯眯地走了。
到了楼下,芬姨送她出门,匆匆告诉她:“你别怪少爷去不了,他要能去一定会去的,礼服都是他亲自为你选的。”
秦嫣脚步微顿,看了眼手上提着的精致礼盒,又抬头望了眼那扇被爬山虎萦绕的窗户,心绪翻涌,直到秦文毅又按了两下喇叭,她才匆忙出门。
临上台前,她还让秦智把她的表演录下来发给南禹衡,虽然他不能亲自来,但是秦嫣还是希望他能第一时间看见她穿着他为她选的礼服在台上光彩夺目的样子。
他们表演的是一首极具画面感的《ASkyFullofStars》,当钢琴和大提琴的声音一出来时,那空灵的感觉立马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穿越南极的星空,攀上瑞士的雪山,落于喜马拉雅之巅,徜徉在北极的极光中,秦嫣和Ed的配合天衣无缝,钢琴和大提琴无限交融,那场音乐盛宴早已超越了大学生的演奏水平,甚至超过了一般的专业水平。
秦嫣本就有过好几场的大型舞台表演经验,而让她没想到的是,Ed发挥得水平更加稳定,两人同时大放异彩,瞬间让整个音乐厅沸腾,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强强联合和视觉盛宴,也理所当然地摘下了那届音乐盛典的桂冠。
表演结束后,社团成员都疯了,南城大学从未获得过的殊荣,就连校长都亲自致电Ed道贺,所有人将秦嫣和Ed团团围住,哄闹着要开庆功宴,Ed也爽快答应了,让杨明浩通知社里所有人去名商开个最大的包间。
秦嫣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当然不允许她缺席,于是她便将东西给爸爸带回家,还特地打电话给南禹衡告诉他好消息,顺便和他说晚上有庆功宴会迟点回去,南禹衡嘱咐她少喝点酒。
可一直到了十点多,外面的夜空响了几声惊雷,南禹衡放下手中的电脑下了床走到楼下,对芬姨交代道:“联系秦嫣,问她什么时候结束,让荣叔去接她。”
芬姨赶忙去打电话,可电话打了半天,芬姨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转头对南禹衡说:“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