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把那天煞孤星一般的宴奴直接送给老爷子,可咱们关家要脸啊!能让别人说,咱们关家把一小丫头给殉葬了?
偏生老爷子鬼迷心窍,临终前还拉着我,说一定要把宴奴这个有福的纳进来,能旺关家。老子不行了,那就儿子上。”
关老太太斜眼看了下洛嬷嬷,gg带着绿玛瑙戒指的手指,示意她起身,继续道,“这下,宴奴成了个烫手的山芋。要是把她给了老大或老三,我亲生的儿子被她克Si怎麽办?
要是她给了老二、老四、或老五?
让她去旺那些小贱人们生的贱种?
那怎麽行?没办法,我就只能拖着,等时间长了,可能大家都会忘记。谁知道……”
洛嬷嬷垂下了头。
谁知道,拖了几年,一直拖到宴奴雪奴都已经十二岁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老爷子,会愤怒地给老太太一连托了几夜的梦呢?
“谁知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宴奴雪奴这批丫头,都长成十二三岁的大姑娘了,作了古的老头子,却还对她们念念不忘。”
接下来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为了应付愤怒到喷火的老爷子,只能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让大儿子纳了宴奴。
在心里数了数,洛嬷嬷心中一惊。
未婚夫,关老爷子,和关大爷……这宴奴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三任夫君,也难怪……老太太嫌弃她命y。
正在闲聊,忽然外面吵闹声一片。
关老太太威严十足地皱起眉,看着快步走来的月奴跪下,低声禀报。
“老祖宗,祠堂出事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人老了就睡得早,入了夜,关老太太的岁祥院向来是一片安静。现如今,却里里外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丫鬟侍婢和嬷嬷们,跪在被烈日烤了一天的院子中,大气不敢出一声。
主屋内,站着的、坐着的、跪着的,都垂下了头。
关老太太脸sE铁青,重重挥手,将桌子上的茶盏拂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劈啪”声,跪着的几个少nV齐齐打了个寒噤。
衣衫淩乱的五小姐拿帕子捂着脸,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哀哀哭泣,没有遮住的半张脸上,露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三小姐同样跪在地上,明亮的眼睛中含满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不肯落下。
坐在椅子上的段公子看了看跪着的二位少nV,捻了捻指间,似乎还残留着深闺少nVnEnG滑肌肤的美妙触感,他又看了眼垂头哭泣的五小姐,目光在她因垂头而露出的脖颈上转了一圈,索X起身朝老太太行礼:
“老太君莫要动怒,事已至此,小辈自然不是敢做不敢当之流,愿和家中父母G0u通之後,尽快纳五小姐入府。”
关老太太面上含笑,并不接他的话茬,而是不紧不慢道:“夜深了,段公子远来是客,还是早早休息的好,来人,送公子回去休息。”
段公子见状,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