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绝望中看到了微弱的光芒,南风和徐之柔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
然而,她们很快意识到困难程度,又是一颓:“这样的证据要怎么找?”
周寅从容地喝了口咖啡,道:“我从事这么多年的律师工作,接触过很多类似案件,我有办法,这些证据就交给我去收集吧。”
听到这里,徐之柔才真正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笑脸:“那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
后面的事,比南风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翌日晚上周寅就带来了他收集到的证据,整整两个文件袋,里面装的都是郑新河不为人知的私密。
私设赌场、非法聚资、经营非法情色场所、甚至是人口倒卖,一项项指控血淋淋的触目惊心,徐之柔几乎不敢相信,这些事情竟然都是她同床共枕一年多的丈夫做的。
南风亦是震惊:“有了这些证据,别说是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就是把那个渣男送进监狱也没问题啊。”
周寅微笑:“没错,只要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徐小姐,你就可以马上得到你的孩子。”
听着他们的言语,徐之柔不禁捏紧了文件。
这些日子以来,她身体和心里受到的煎熬数不胜数,她恨那个男人已经到了切齿的地步,更不要说,他背地里做的这些事已经丧尽天良无法原谅,所以她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咬住牙说:“那就交给警察!”
周寅领命,带着满满的证据和材料连夜直奔市局。
这一夜,注定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
徐之柔坐在窗台边,看着漆黑的夜色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南风没有去劝她,她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躺在床上同样没有睡意。
思绪渐渐恢复稳定,那些被巨大惊喜冲散的理智也开始回归,她将整件事结合起来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发现自从找到周寅开始,这件原本很棘手的事情一下子变得空前顺利,连那样隐晦的证据,周寅也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得到,若是不出意外,他们甚至明天就能将孩子接回来。
简直像开了挂一样。
可这样不对,很不对。
充满了蹊跷和莫名。
南风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
第二天下午,周寅回来了。
跟他一起回来的,除了几个警察外,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徐之柔看到那个孩子,整个眼眶瞬间通红,双唇颤抖不止:“阳阳,我的阳阳。”
“妈妈,妈妈。”孩子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看见母亲,此刻久别重逢,同样哭个不停。
这样悲情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断,来做笔录的警察也没有给予了宽容,直到徐之柔情绪平复,才上前了解情况。
南风也趁这个机会,将周寅喊到了外面。
“周律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周寅办成了一个案子,心情也很好:“南小姐,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南风脸上少有笑意,凝眉问:“郑新河那些证据,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吧?”
“当然了,这里面已经涉及到了很严重的犯罪行为。”饶是周寅也是第一次经手这么大的案子。
南风了然地拉长声‘哦’了一声,然后问:“既然那么难找,那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她全程紧盯着周寅,果然看到在她这句问话后,他眼底一瞬间的心虚和躲闪。
看来,她昨晚是猜对了。
“我、我当然是打通了很多人脉才查出来。”
“这样啊。”南风笑着应着,但紧跟着就是毫不留情的拆穿,“既然你有那么丰富的人脉,怎么还会连房租都交不起?”
周寅干笑:“我……这……”
“你背后有高人相助吧?”南风笑着看他,一下点破谜底,“我有个朋友,他闲暇时的乐趣之一就是干涉我的事情,他叫陆城遇,不知道周律师你认不认识他?”
“……呵呵……那个,我进去看看他们的笔录做得怎么样,也许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呵呵……”周寅溜之大吉。
尽管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周寅那样的反应,还有什么好疑惑?
是他。
果然是他。
是陆城遇。
一定是陆城遇。
她早该想到,只有他能想出那种办法对郑新河,也只有他有能力有手段查出那些秘辛。
更不要说,本就是他指引她去那家甜品店,她和周寅的相遇,毫无疑问也是他安排好的。
南风忽然长叹。
陆先生,你真是布了一个好局。
悄无声息地请君入瓮,让她毫无拒绝的余地。
她终究是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