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她恢复如常:“陆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陆城遇淡淡两个字,使得南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是一荡。
南风不确定他是否知道‘山海经’里发生的事,正要问,忽然有人朝她呼喊:“笙笙!”
竟是江岩,她奇怪了:“江少,你也找我?”
“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江岩盯紧南风,像没看见一旁的陆城遇,脱下外套就她身上披,“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南风被这两个男人弄得无所适从,但陆城遇在这里,她当然不需要他送,正要婉拒,身后的男人却先一步截走了话头。
“她住在陆公馆。”
肩膀一重,是陆城遇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是很用力,但却使得她惯性地往后倾,轻轻巧巧就进了他的怀抱。
陆公馆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江岩还是懂得的。
他的目光先落在南风的肩膀上,再顺着那只手走到男人的脸上。
四目相对,陆城遇微笑:“我接她回去即可,不劳江少。”
一个‘回去’一个‘不劳’,没有任何宣告,但亲疏立显。
江岩凝眸:“若没认错,阁下应该是陆氏的大少?”
问归问,他又怎么会认错?
那天在餐厅分开后,他就让人去查了他的身份,便是知道了他就是那个年轻而神秘的陆氏董事长——陆城遇。
陆城遇也承认:“陆某鲜少露面,难得江少认识我。”
“久仰陆少大名,今天能见到本人,是我的荣幸。”江岩先伸出手,后者微笑握住:“江少也是名不虚传。”
双手一握即分,陆城遇收回的手仍落回南风肩膀上,道:“今晚南风的事情,多亏了江少出手相救,多谢。”
江岩抿唇:“笙笙已经谢过我了,陆少就不用再谢了。再说我帮笙笙是我心甘情愿,也不用谁来谢!”
哪会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甘,陆城遇淡然:“难得江少来一趟榕城,我这个东道主理应做东招待,不过今天实在太晚了,改天还请江少赏脸。”
说着,他低头对怀里的女人说:“南风,跟江少道别。”
南风顺从:“江少,我们先走了。”
江岩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两人就上了车,车子远远驶去。
车上,陆城遇脸色没太大改变,只是声音微凉:“把外套脱掉。”
南风一愣:“为什么?”
“别的男人的衣服,披得那么开心?”
她身上还披着江岩的外套!
“陆少,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轻佻的眨眨眼,她又恢复成一贯的调调。
“我是在教我的女人洁身自好。”说完,他兀自动手,把她身上碍眼的外套扯走,随手丢到后座。
南风正要再取笑他一句,迎面却罩下来他的外套。
“……”
车子行驶大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回到陆公馆。
陆城遇下了车,拉着南风穿堂而过,一路上到二楼,把她往客房一推:“去洗澡。”
“不用,我洗过了。”她在酒店就洗了。
可他眼眸一凝:“去洗!”
对视了三秒后,南风妥协了,回头拿了自己的睡衣进浴室。
既然陆先生嫌她不干净,南风也不介意多洗一会儿。
她把整个身体都陷入浴缸中,水里加了玫瑰精油,全身毛孔都舒服地张开来。
她泡了二十分钟才出去,意外的是,陆先生竟然还在她的房里。
他坐在小沙发上,手里捧着她昨天看的。
“过来。”命令式的语气。
南风一顿,还是走过去了,就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她的发尾有些潮湿,陆城遇摸了一把,起身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干。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黑发里,温柔而细致,南风享受地眯起眼睛:“陆少还有这一手,这是帮几个女人吹过头发,才能练就这种功力?”
陆城遇悠悠问:“你在吃醋?”
“谁吃醋了?”
南风确定从不吃亏的陆先生,是在讨回在车上她反问他的那句‘吃醋’,她才不上当,大方地说,“资源共享有助社会发展。”
然后她的头发就被男人不中不轻地扯了一下。
“哎呀!陆少你真是小学生啊,动不动就扯头发!”她抗议。
头发忽然被拂到一边,一个温湿的吻印在她的脖颈上。
南风身体一颤。
“没事吧?”他低着声问。
这一晚上,惊心动魄有过,怅然若失有过,无所适从有过,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悸。
情难自禁般,南风转身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头发抚摸,过了阵,能没听见她回话,他又道:“南风,说话。”
“吓到了。”
软软的,闷闷的,她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