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盯着我。”苏明义说。
“你做的那些事,说出来都够你挨枪子了,这些要是东窗事发了,你怎么办?”林苒问,“而且证监会为什么会盯着你,想要把你绳之以法,显然你要比我更清楚。”
苏明义嘿嘿一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即使我是日薄西山,想和我撇清关系,也没那么简单。”
当一切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关系就会变得格外复杂,这些年,光是相关房地产过户的记录就够打算查的人喝一壶了,就好像当年清朝年间的江南一样,天高皇帝远,自成一派,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必然伤及根本。
林苒沉默了一会儿,她不是白莲花,这些事情她当然也知道,虽说不打算干,可是……终究还是撇不清关系。
“我听说,”苏明义顿了顿,颇有兴致的看了林苒一眼,“秦家那个向来跟秦瀚海他们家不对付的后辈,前些日子找过你,似乎是想让你帮他个忙?”
“啊,”林苒不咸不淡地说,“消息灵通啊苏哥。”
“你现在账面上都是干净的,我早就知道了,”过了一会儿,林苒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放心,查不到你头上。”
苏明义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林苒那油盐不进公事公办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一个笑容,接起电话轻声细语地换房间说话去了。
苏明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觉得有点郁闷。
“女人啊……”他感叹,“年轻人啊!”
尽管她自称目前不想谈恋爱,心态佛系的不能再佛系了,可在他看来,她却依然年轻,在萎靡不振之后,依然有条件坚持她的理想主义,她讨厌蓄意秩序的人,在社会给她上过一节大课之后,她依然认为理论和正义才是正确的,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理念,依然想做她自己的事业,退缩之后,再回来。
可是他不行了。
苏明义挺直了腰杆,捡起自己的外衣,在林苒嘻嘻哈哈和对方说话的背、景音里,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有人在查他,实际上苏明义做的那些在边缘游走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大家是心照不宣,可是最近有人在活动。
想一口咬死我,苏明义想,也没那么容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咬不死我,就有你们好看的一天。
我想要的终究都要能拿到,无论是钱和权利,还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其实莫执打电话过来一是关心一下林苒,二来是通知她方涵亮最近的动向——要不是林家老宅大院的安保极其严密,这人恨不得跪到林家门口去堵她了。
林苒想了想:“别管他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法庭上见吧。”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躲去酒店的吧?”莫执一边和林苒通电话一边给软软弄东西吃,结果因为一心二用的原因手慢了点,直接挨了软软陛下一爪子,“别闹,跟你主人通电话呢。”
林苒一听就笑了:“得了吧,二叔你跟软软说这个不管用,他欺软怕硬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那劳烦您跟您这御猫说两句,让它下手轻点,”莫执甩了甩手这么说道,“要不明天人家还以为你刚走我这边就又带人回来了。”
林苒压根就没把莫执这话当成是真的:“你自己跟它讨论一下,朕现在公务繁忙没时间管这些。”
莫执也笑了起来:“说正经的,你那边怎么样?”
林苒翻了一下满床的资料:“还行吧,反正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这样了,我是不会再参合进来的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我就围观一下就好了真的。”
“你倒是看得开,你就不怕他们再来找你?”莫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