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平笑了起来:“我刚刚就说了,我从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她之所以到现在还在那个人的身边,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你口中的那个神秘人有着毫不掩饰的倾慕,所以在他那么多的情人之中,只有她的地位一直不变,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心里只有恨意,不过很可惜,她的智商不够她做执棋者。”
“恨意?”林苒奇怪道,“对谁的?”
“我不知道,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她嘴严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涉及到了自己。况且,我跟她没有必要接触。”伍子平耸了耸肩。
“你说她的智商不够,也就是说她试图去做一个下棋的人,而不是被别人摆布的棋子?”林苒已经全然冷静了下来,她略一思索,问伍子平道。
“以平常人的标准来算,她很聪明,而且很会把握局势,可是对一个上位者来说,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而已。”伍子平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样,“但是她自视甚高,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是这个人,似乎很以自己的身份为耻。”
就在林苒想要再次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书店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坐在窗边的两个人同时把注意力移了过去,却惊讶地看到了一个没有多大的孩子局促的站在门口。
“请问……”男孩子看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一字一字地念到,“林苒是在这里吗?”
林苒皱起了眉头:“有事?”
“有个叔叔让我把这个给你,这样我就有二十块了,”他高兴地跑过来把手里的一封信塞到了林苒的手里,“那么我送到了,如果那个叔叔问你的话,你千万要说我送到了哦。”
林苒翻过了信封,然后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上面写着一行简单的字――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做什么。
落款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个纹样――百合。
她不明就里的拆开了信封,看到了开头的称呼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那上面写的是给我的父亲,乔敬义。
林苒匆匆浏览了一遍这一封并没有多长的信,落款和她通过字迹得出来的结论是一样的,这果然是出自她名义上的那个妹妹,乔安安的手。
听到了她这个结论,伍子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俯瞰着被自己拉着的男孩子:“是谁把这东西给你的?”
“一个叔叔啊。”男孩子在听到了伍子平接下来的问题的时候,努力地思索着,“嗯,高高的,瘦瘦的,带着好大好大的黑色眼镜,而且他走路和我家楼下的要饭的一样,一瘸一拐的!”
伍子平冷哼一声挤到她旁边坐下,斜着眼觑着林苒手上的纸条,女孩娟秀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给出的感情得不到回应,我才知道,两个人中间可以隔着这样大的鸿沟,迢迢银河也不过如此。可是到我这里,没有两情久长,亦没有朝朝暮暮,只有沉默的思念,和遥遥无期的回应。我想这是一种自毁,可我控制不住……”
伍子平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好像乔安安写的东西让他的隔夜饭消化不良似的。他拍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酸溜溜地说:“真文艺。”
看着林苒的眼睛好像黏在上边一样,伍子平心里的小火“蹭蹭”地往上窜,这正事都还没解决呢就冒出来这么个小姑娘,他一把把信纸从林苒手上夺过来:“不是让你去找人么?你还真打算管这件事……”
手上的纸片从空中划过,被阳光打成了半透明的颜色,那一瞬间,两个人全捕捉到了信纸的特殊。伍子平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对着太阳把信纸摊平――
那信纸的右下角,有一个像水印一样的痕迹,百合花。
林苒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那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东西,嘴唇抿得紧紧的,靠在沙发垫上,而过了一会儿,她转头望向了伍子平,居然觉得自己从他脸上看到的不是愤怒,也不是担心,而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