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家可能是坑爹,他一定是自己坑自己,甚至把自己的妻儿都给坑了。
这个世界上,各行各业都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周淮安无时无刻不在估算自己和自己的对手的实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那头已经瞎了残了……老得快死了的狮子的位子。
这是某种,能让人疯狂的野心。
有先哲说了,上帝要让人毁灭,必先让人疯狂。这句话说得实在太好,可惜真正的疯子都拿它当耳旁风。
周淮安在这种类似咸鱼翻身,几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的美好感觉里飘飘欲仙,他也还不明白一个道理――豺狗有豺狗的活法儿,就算整了容,它也干不了森林之王这差事。
林苒垂下了眼帘,心里慢慢地想着,周淮安也还真是够可怜的,风光了一辈子,也就快洗白成功了,临了临了,却败在了自己的脑回路手里。
这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应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你从来都是个聪明人,既然你这一段时间在查,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周淮安仍然是在笑着,只不过那笑是冷的,一路让人冷到了骨髓里,“你放一百个心,我做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您,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
林苒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道:“不会影响到我,那么就请让我多嘴问上一句,您的意思,是不是就会影响到我身边的人?”
“比如呢,你指的什么?”周淮安反问。
“你不用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林苒却不想给他留面子,更不想跟他周旋,“没人比你更清楚我指的是什么。”
“如果你是指乔家的话,我想我的态度很早就表明了,我不会伤害我妹妹,永远不会。”周淮安收敛了脸上的笑,直截了当地说。
林苒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你的目标是秦文林。”
这句话一出,即便是有备而来的周淮安,仍然被她给震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笑一声:“你果然是很聪明,怪不得……林老爷子和莫执都那么看重你。”
“我觉得你是在骂我,”林苒却丝毫不感觉惊讶,“真的。”
周淮安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我觉得,现在是时候让我们可以坐下来坦诚的谈一谈了。”
林苒挑了挑眉:“谈一谈?我以为我们其实是站在对立的立场。”
“我曾经以为你会是个善于隐藏的人,但是你查我的时候露出了不少破绽,”周淮安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可我后来想想,这场谈话你也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吧?”
“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并不需要客套了?”林苒问道,“而且你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对立的立场?”周淮安重复了一下林苒刚刚的说法,带着让人看不清楚意图的笑容说,“我不这么认为,你想要的是什么?外界有人传闻说是原本属于你的林家本家,也有人说你是想让你的父亲付出代价,可是你我都清楚,你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林苒挑起眉毛示意男人继续说下去,周淮安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用什么说法才比较好:“而我想要的东西……那群老家伙留下来的地盘和生意?谁会想要这种表面平静内里却又无比纠结的地方,再说我也没有那个闲时间去仔细梳理各方势力,他们狗咬狗,我只负责作壁上观。”
“作壁上观吗,好形容。”林苒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但是除了那些人留下的地盘,你必定有一个非常想要的,甚至已经到了执念地步的事物,否则你不会呆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