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早该知道!你是在报仇!是不是记恨老夫这两年要你做药童?还是记恨老夫拿雷符劈你了?你想离开,说一声就好!再不济我可以把你活动的圈子放大一点啊!今年过年,我就把范围扩大到坊门了!前天你不是才到巷口吃胡饼吗?g什么招惹圣人回来制我?」
「若我说,放我纵横天下,先生肯吗?恐怕不愿意吧?否则也不会设下陷阱,几番以雷符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七岁小童了。」韩纯臣语气平静,然而字句中却有着一丝责怪之意。
孙思邈扪心自问,无法反驳,还有点心虚。用雷符欺负他啊?
韩纯臣徐徐走到孙思邈跟前,帮他把一些落在地上的杂什塞进包袱里,抬眸望向孙思邈,轻笑道:「更别说,胡饼与自由相b,又算得了什么?」
韩纯臣语调飘散一缕淡淡惆怅。这话又让孙思邈心底的罪恶感更深,再难忽视他的感受。
自由两字,真的让孙思邈感同身受。
在孙思邈心中,韩纯臣令人无法放心。韩纯臣彷佛时时刻刻都在算计什么,问他,他坦承以告,但他却不相信「扭转乾坤」这件事。
困着韩纯臣是因为怀疑他有妖异之相,后来听了呓语却是真心想帮他定心,最后却因他的资质优异而倾囊相授,将一切药学、医学的学问都传授给他。可惜韩纯臣并未全心投入。
孙思邈不敢说他自己不是出于私心想找个传人。更别说设计陷害韩纯臣多次被禁锢咒的雷符击昏在篱笆前。每回都是他扛着韩纯臣回到寝室,每回韩纯臣都被电得皮开r0U绽,焦焦臭臭的,得等上一旬才会恢复神智。韩纯臣却还不肯Si心,总会在隔上大半个月,又去试。孙思邈都要以为韩纯臣乐此不疲。
韩纯臣见他动摇,抿唇一笑:「两年来,我对先生一直是言听计从,从无二心的。」
「……你都拜了房玄龄为师了,还跟我说瞎话!」孙思邈闻言,这才没了对他的负罪感,忿忿回道。
「先生是吃醋了?」韩纯臣眨着圆润清澈的眼眸,唇角微g。
孙思邈听了,一口气断在了喉头!谁吃醋了!谁啊!你说说好了!这不是撩拨人吗!
要是孙思邈染上头风症肯定是给韩纯臣气的!
见他气得说不出话,韩纯臣嘴角弧度更大,却一本正经说:「既然先生吃醋了。那好,放我去向房公说一声。我们赶明儿就一道进g0ng,日后焦不离孟。」
「你是想气Si老夫吗!」孙思邈浑身发抖,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你小小年纪是从哪里学的权谋心术?明知道老夫最恨绑在禁中!」
「先生不是向来知道我年纪不小吗?」韩纯臣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