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燕颓废的站在宋长宁,从小到大没有受过磋磨的少年,将眼睛哭肿,心如刀绞的痛,时燕眼泪掉完就不曾在掉下来,可那双眼睛里面干枯,可怜,伤痛,更多的是无力感。
“长宁,你能再等等我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长宁一个未来,但是他真的不想放弃。
宋长宁语塞,她想说可以。
说之前钱贵凤和宋老大的脸出现在脑子里。
现在不是上辈子,再过一年时夫人照样有拿捏她的本事。
“我…我也不知道。”
等多久,怎么等,等到什么时候,她回去又该怎么和家里人说。
时燕最后也不知道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去的,浑浑噩噩,差点将人家摊子撞翻。
他回去,看着高高的府门,脑袋痛胀,更有种插翅难逃的感觉,他不是什么时少爷,他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家里。
时燕回来,瞧见府上的大夫,却生不出去看他娘的心,拐个弯回到自己房间里。
时夫人病逝装的,时燕的病是真的,他从天亮躺在天黑,脑子里都是宋长宁,他的长宁。
时燕走后,宋长宁也不好过,和程敢打过招呼也藏在屋子里,屋子里黑黑的,看着垂下的罗帐,眼中一片迷茫是她错了吗,明明知道时夫人不喜欢她,还那么早出去,所以改变了很多东西。
是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沈寒年曾经不喜欢她,现在却喜欢上她。
闺房中有点女儿香,宋长宁抱住头,乌发散落在床上,她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时夫人欺辱她家里人,纵使感情重要,她也没办法自私的只想自己。
顺其自然,若是日后还有机会,再说吧。
时燕久病不起,几日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时夫人看着时燕,暗叹,可下是把他们两个给分开了:“我儿,你现在难受,以后就知道娘做的决定有多明智。
人一辈可以遇见的女人特别多,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以后三妻四妾没人会管你的。”
时燕抓着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转过头空洞的看着时夫人:“娘,我想安静养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是没人能够了解他的感受,他看到长宁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是他上辈子见过的。
上辈子似乎有遗憾,有一晚他做了个十分真实的梦,他梦到血,长宁满身的血,她躺在自己怀里,最让他崩溃的,他还梦到长宁会死和他娘还有关系。
这样的娘,这样不喜欢长宁的娘,要是将长宁弄进府,他心里也会忐忑不安,他怕梦境之中变为现实。
“娘,你当真如此容不下长宁吗?”
时夫人看他还不死心,不过也是差把火候,既然不会松口:“你就死心吧,那种女人不配进咱们家的门,我不会容忍她的。”
时燕躺在床上,头发铺散开,脸色青白,他眼睛顶住,好像不会动一样。
就在时夫人以为时燕妥协的时候,僵硬的人就那么生生吐出口血来。
血喷的脸上都是,他瞪大眼睛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人活着到底为的是什么,金钱名利,那些身外物怎地就比不上活生生的人了。
时夫人吓得大叫出声:“快叫郎中过来看病,快叫。”
时燕后面又做了个梦,这个梦很诡异,接着上次梦到的,长宁死后,他命不久矣,病死的,死的时候,大雪下了几个日夜,冷的他牙齿打颤。
梦醒,时燕在黑暗中久久不能平息急促的呼吸。
这梦怎么如此真实?
时燕病倒,楚子瑜询问过后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沈寒年:“时燕生病没来,听说,他娘不许他和长宁姑娘往来,还找人闹到长宁姑娘家里。
你抓紧机会下手,趁机抢人啊。”
此时沈寒年在弄手里的木雕,可见是个长发姑娘。
“当真?”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