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夹起一块咸菜放到嘴里,夸张的嚼着,好像多好吃一样,无意间瞥到钱依依,被吓到,喉咙的咸菜卡住,好半天才缓过来。
李新花冻的不清,抬头问钱招娣她们:“烧炕了吗?”
钱招娣点头:“烧了,今天外面下的雪多,我烧了好多木头呢。炕热乎乎的烫脚。”
李新花满意的点头:“你拿碗给娘弄点米汤来,我全身都冷,就想喝点热乎东西。”她捧着胃,里面酸胀,肚子凉凉的,脚底板往头上窜着凉气,炕那么热乎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
“我这就给你弄。”钱招娣跑到桌子那,拿着空碗盛了三碗米汤,给李新花钱贵龙钱贵锁他们端过去,大家喝口米汤,热乎乎的米汤顺着肠道流下去,这才有了热乎气。
冯桂花看着她们,这回问道:“董英呢,做完这种事都不回来?那个天杀的东西,自己捅出来的破事还不回来谢罪,既然不回来,那就永远都别回来,老娘看着她就烦呢。”
真不是个东西,都被惯的,有胆子往外说,怎么就没胆子滚回来呢,冯桂花气性大,钱贵凤多数都随她的脾性,一时之间她气的坐在那直打嗝,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钱依依吃完,轻轻将碗放下,不敢吱声。
钱贵锁的脸色是最难看的:“那个婆娘,有种她就一辈子别回来,再敢回来,我就把她的腿给敲断,整的破事,将孩子都给教坏了。”
之所以这么生气,还是因为今天钱贵锁想带肉球和天天回来,但是那两个孩子全都听董英的,根本就不将钱贵锁放在眼里,钱贵锁喊骂没用,气的心肝都疼。
钱有财还算淡定,往烟袋里稍微放点烟丝,吧嗒一口,眼睛带着迷离:“得了,你们也别在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在最为紧要的,明个儿你们出去将亲家娘教的话说一遍,免得大家伙儿觉得咱们偷吃不少肉,在心里生疙瘩。”
乡里乡亲的闹的太难看可不好。
钱家的人心口叹着气,但是没有办法,不这样还能咋整。
等来等去,终于等到出门的两个人回来,宋老大进屋将事情给宋奶学一遍,主要是让钱贵凤听的,钱贵凤知道这事没有闹得太大,松口气。
不过心里还是有气,董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吃熊心豹子胆,还敢撺掇孩子们不回来,欠收拾,等她身子爽利,肯定要想办法收拾收拾那个娘们。
“那行,夜都深了,咱家蜡烛也没多少,赶紧都回去睡觉去,有啥事明天早上再说。”
宋奶打着哈欠,开始铺被子,宋老大扶着钱贵凤往外走,宋长宁跟在身边,身子年纪不大,容易发困。
“等下,我鞋底子落娘那屋了。”钱贵凤忽然停下脚步说道,宋长宁打个哈欠:“娘,我拿出来了。”
“长宁就是细心,那咱们走吧。”
钱贵凤听到宋长宁的话,笑呵呵的扶着肚子往另一屋走去。
“啥鞋底子,你拿鞋底子干啥的?”回到家,宋老大将鞋脱下来放到炕上看着宋长宁手里的鞋底子问,钱贵凤接过宋长宁手里的东西,拿到宋老大面前:“这是给你做鞋用的,我看你的鞋总也不干,还带着寒气,就弄了这个给你。”
宋老大看着钱贵凤手里面拿着的鞋底子,再知道是给自己做鞋之后,脸腾的红起来,连忙说:“媳妇你真好,冬天谁家汉子能穿两双鞋,我真幸运,娶个好媳妇就是好。”
这是头一次听到宋老大说这样的话,还这么高兴,钱贵凤脸红彤彤的,高兴地招呼他们睡觉。
躺在热乎乎的炕上,宋长宁紧绷的身子瞬间软化下来,好舒服啊。
她闭上眼睛很快睡着,第二天,宋长宁早起烧水,宋福道自从那天烧水以后,还是赖床,大家知道他能烧一次不容易,就算不干也是欣慰的。
宋长宁起来烧满满一壶热水,刘牡丹走到厨房,酸溜溜的撇嘴,反正也没有大人在,就对着宋长宁吐酸水:“长宁啊,你说你娘昨天晚上刺我,但是你看看,我每次想烧水可你们屋子都占用上了,也不能怪我是吧,你娘真是不懂得体谅别人,看看事在说话。”
宋长宁不是很喜欢在别人背后编排别人,听到刘牡丹的话除去皱皱眉头就恢复如常,刘牡丹自顾自墨迹半天,看着宋长宁笑着伸手:“长宁,这水烧开,先让我倒点给宋波擦脸,还有你弟弟宋力,一个受伤一个太小,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