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打着眼睛都红了,觉得自己是个可恶的娘。
刘牡丹虽然最近有些猖狂,可若论起为人处世要比秦红强不少,好比这两个媳妇的娘家亲戚来,刘牡丹那都是抠唆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她在家里没人多惦记,嫁出来也没旁的人多过来和她亲近,自然也就以宋家为主,扒住宋家,从来没有过二心,不是她多明事理,是刘牡丹分得清远近,也晓得现在哪里才是她的家。
反观秦红不一样,年纪越大越糊涂,早些年还晓得些道理,近几年做事那叫一个拎不清,胳膊肘拐出去后就没再拐回来过。
对孩子比较溺爱,啥事都觉得孩子还小没关系,有些时候脑袋里面的浆糊太多,还忍不住听宋香茗两句建议,那你说还有啥用吧,当娘的没个硬骨头反倒听起几岁小孩儿的建议来。
如今教训孩子一脸不情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逼的,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打孩子,一股脑将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两个妯娌的身上,实属不应该。
瞧着火候差不多,刘牡丹继续教育道:“今天的事就先这样,我家宋波的伤你家香茗也算赔罪了,不过再有下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松地就绕过你家香茗,二嫂好好想想吧,平时多关心关心宋云,多好的孩子,幸好没有随你们娘俩的样。”
事情处理到这就算结束,刘牡丹回去照顾她大儿子,刚刚宋云进来的急没关门,二房屋里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热气都被放光,宋云站在这个屋子里忍不住打个寒颤。
秦红松开手,宋香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再炕沿边上往地上吐好几口唾沫,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你们都坏,都不向着我,我说啥都不信,就听那些外人的,宋云!你就是个畜生,你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你亲妹妹,你都不帮我。”
“算了,你以后少招惹人家,你哥也不会这样了。”秦红十分心累的说,宋香茗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秦红:“你也开始帮着别人是吗?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旁人都没错是吗?”
“娘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胳膊拧不过大腿的。”秦红心疼的抱住宋香茗,宋香茗一把推开她,眼睛里带着怨恨。
宋云站在地上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他转身出去将门带上,在外面将眼泪擦去,宋奶出来倒水,随便找个雪堆倒进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宋云一个人难受的擦眼泪,她走过来搂着宋云的肩膀往自己老屋里带:“谁欺负我二孙子,有啥事和奶说说。”
宋云和宋波都皮实,不经常哭,这哭起来就挺让人担心的,宋奶搂着宋云,宋云将眼泪擦掉,把头埋进臂弯里:“奶,我以后想上你屋子里去住去。”
宋奶点头:“中,那以后就上奶屋子里住去。”
她这二孙子是受天大委屈,要不然可不能哭成这样。
“走,进屋待着,等会儿奶帮你把被子褥子搬过来。”
“嗯。”宋云闷哼一声。
宋长宁在屋里看着宋波没啥事,血也止住,就回去照顾钱贵凤去,钱贵凤左等右等没等到李新花回来,以为这屋子事大,在这看热闹呢。
没想到宋长宁回来告诉她,李新花回家去了,不仅这边闹的大,她娘家也有事,钱贵凤听到这事,忽然情绪上来,担心的坐不住,躺不下的,肚子还有点抽痛,宋长宁顾不得其他,拉过钱贵凤的手腕,半阖着眼睛给她诊脉。
那模样像个成熟的老大夫,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钱贵凤捂着肚子,眼底都是复杂的神色,这闺女好,比她买回来的时候瞧着还好,以前觉得是模样好,现在看不仅是模样好,性子那也是一等一的,还有她会的东西,想起娘说的话,放在外面那就是小姐做派,努努力都能当当官夫人,可不是穷山沟子里皮片的无知妇孺。
在看看跟着宋长宁回来,坐在炕上抠着脚丫子玩的宋福道,钱贵凤心里生出不少的别扭,宋长宁帮钱贵凤诊完脉,脸色有些难看:“娘,最近你情绪起伏大,别…总往伤心事想,这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缘分,你总操心过不去心里面的坎儿,会影响肚子里孩子的健康的,免得动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