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我永远不会觉得麻烦。”
林落翎笑着转身。
第二日,林落翎一大早就去了随州。
郁庭楹则是去了善华寺。
从这里出去之后她就下意识的不想来这个地方。
毕竟在这里边独自一人度过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
她起身往观音殿里走,祈求阿翎一路平安。
“菩萨,我知世人皆苦,只是为何信女仍存有一丝侥幸,希望上天能够保佑阿翎这边良善之人,她虽手上会有鲜血,但那都不是无辜之人。”
“我知佛家慈悲不忍杀生,但是若是要罚,就罚我,我还是希望菩萨能够保佑阿翎,此后一生顺遂。”
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去了一趟自己的之前的那个小屋。
现如今已经入夏。银杏的叶子已经从去年冬天仅剩的几个光秃秃的枯叶,变成了现如今的深绿色,光透过叶子的缝洒进来。
平白添上一份生机。
她坐在自己的石凳上,看着前边上锁的木屋。
颇是有些感慨。
忽然,那门被人从里边打开,郁庭楹吓了一跳,才发现原来那锁是被人虚虚的挂上的。
见出来的是个师傅。她朝着来人双手合十。
“郁小姐。”
郁庭楹惊讶的一笑:‘原来还有人记得我。’
对面的小师傅笑了笑:“后山住个安静不爱说话的姑娘,每次我们轮流送菜的时候都会和我们说一声。”“姑娘从这里走了之后,似乎再也没来过了。”
郁庭楹笑笑:“是我自己,心中有介怀,让佛祖见笑了。”
对面的小沙弥摇摇头:“施主常年在这里修行,虽然不是佛门中人,但是也悟到了不少的佛缘,佛祖向来慈悲。”
“能够放下心中介怀已经是不易,不知施主近日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郁庭楹性子沉闷,其实有时候对她来说,这安静的佛门之地,和这样素未谋面但是心善且宽怀的小师傅说话,也比在郁家做家主来的更方便。
“人在红尘,特别是在权利中心,难免会有忧虑。”
“特别是和权力沾染上,就难免会有身不由己。”
小师傅见她似乎是愁心事不少,就带着她又坐下。
“可否让我听听。”
郁庭楹叹口气:“当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圣上让我嫁与他为妃。”
大概在寺庙里,才是可以如此说这种话的地方。
“但是你不想嫁是吗?”
郁庭楹点了点头:“我有心悦之人了。”
“那又为何要嫁?”
郁庭楹想了一堆理由,到了最后,就直说了一句:“牵扯太多了。我一时之间,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束缚都会有的即便我们远离红尘,被认为是最远离人间之事没有烦恼的人,但是我们依旧被这俗世束缚,尽管不爱钱财,可是依旧需要有人布施香火才能使得寺庙得以运转。”
“师傅…”
师傅笑笑,随后看向她说:“既然是人人都有的东西,就像生命一般,那就无关乎在意了,你只要看,你在这束缚上边仿放些什么东西。”
“有的人,放上些智慧,就能将这束缚一层一层的剥开。”
“所以师傅,我应该有些什么呢?”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那边一株正准备往外边探头的玫瑰,它的枝叶差点就要压弯了,花瓣也掉了几瓣。
郁庭楹也看着,阳光打在残叶上的时候,师傅忽然开口。
“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