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放下心来,薛江蓠也将那枚血戒收起。
替他看了一下伤口,轻笑道:“你不是说我们在这很安全吗?你背后的人都追到了罗沙国,你确定我们能安全的到你所谓的开乐大典上吗?”
薛江蓠开始怀疑,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
答应帮他拿回国主之位,也是因为自己想回去,不想多生事端,但如果要冒着丢命的风险,薛江蓠不会去做。
乌古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说的异常果断。
“你放心,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你只管跟着我便好。”
正巧这时,族长带着一行人纷纷来到了厢房之外。
他看乌古受伤,马上打量了几眼薛江蓠,生怕她也受伤,赶在她开口之前,薛江蓠提前说道:“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们乌古,还得对症下药才行。”
方才她去看留意了下伤口,发现这不是一般的毒,虽然有解药粉压着,但还是需要尽快的对症下药,才能让他彻底好起来。
只见族长紧皱双眉,紧抿的双唇成了一条直线。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先去恩罗街,等你伤口处理好后,我们再往南羌赶。”
乌古脸露狠意,像极了黑夜中匍匐的猎豹。
他们连夜转移,薛江蓠坐在马背上,被乌古一行人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一间破旧的寺庙,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里面却大有乾坤。
从佛像机关开启后,佛像转身,露出一个大门,进去后发现不少华胥族人都在里面。
地方不大,人却很多。
他们见到乌古和族长后,纷纷行礼。
看着简陋的睡榻,简陋的炉灶,还有一些年纪尚小的孩子,以及病弱的妇人,他们风餐露宿,被迫在这寄居。
薛江蓠的心抽动了一下。
乌古在为他自己做解药,药材都是族长携带的一些珍贵药粉,但数量已经不多。
他似乎察觉出薛江蓠动了恻隐之心,便在她身后缓缓说来。
“在南羌,华胥一族被赤城王追杀,视为下等民族。我们被迫流离失所,被迫远离故土,如果不让赤城王下台,下个和华胥有同样遭遇的,那就是另外的民族。
而且赤城天性凶悍,一心杀戮,内部平息后总会对外占城,到时大晋和罗沙,绝对也不会太平。”
听乌古的话,薛江蓠忽然想起前世,她在晋城听说边境大战,数万将领无人生还。
普天之下,战争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
无数个家庭将为之破裂,无数条性命将消失至此。
若天下和平,世人将得到最大的幸福与满足。
眼下的这些人,无一都是权利的牺牲品。
君主暴戾,连带一个朝代都会不得安宁。
那一刻,薛江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愤世嫉俗,总感觉身上莫名多了一份使命。
是她没办法推拒的。
她看了一眼乌古,一本正经地开始发问:“距离开乐大典还有多长时间?你有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乌古微愣,心里意识到什么,连忙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他们接下来的几日,都在这佛像内部度过。
而另一边,薛江蓠写出的书信已经到了将军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