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河中之水,冰冷刺骨,饶是薛江蓠水性极好,游了没一会,四肢便渐渐失去知觉。
很是吃力,很明显感觉到身子一点点地往下沉。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游下去了。
于是深吸一口气,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上岸。
此时的她浑身湿漉漉地,冷风一吹,浑身更为僵硬,甚至都忍不住的发起抖来。
周遭陌生的环境让她分不清方向,她只能沿路走进巷子,来到远离护城河的地方。
看到微微烛火的人家时,才敲了敲院门,求助。
这户人家是个打铁匠。
他打开院门后,看到一身湿漉的薛江蓠,吓的脸色发白!
“水……水鬼啊!”
尖叫着跑进屋子喊娘:“娘!娘!”
薛江蓠一愣,话都没来得及开口,那看着壮实的男子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也不好贸然进入宅院,只好环顾了下四周,目光突然锁定在打铁匠的马厩里。
正在此时,一个老婆子拿着一把砍刀出来,薛江蓠一看这架势像是捉鬼的,连忙解释说。
“婆婆,我不是水鬼啊,我就是……不小心落了水。”
听她如此说来,那老婆子和打铁匠这才缓过神。
“落水了?”
“恩,我初来乍到,今日本是和我哥哥一起路过此地,但我与哥哥走散,又不小心落了水,才变得这般田地,你们不要害怕。”
“我只是过来寻求一个帮助。”
见她声音清脆,言语客气,倒也一点都不令人害怕。
老婆子将她请进屋子:“如此,那你是要找你哥哥吗?”
薛江蓠不想耽误时间,估计这会乌古已经找人四处寻找自己下落,在城镇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
于是开门见山说道。
“我知道我哥哥在哪,不过想借你们的马匹一用,可以吗?当然,我不会白借的。”
说完便想从荷包里摸出几锭银子,可伸手才发现,荷包连带外衫,都被扯掉了。
她只好将全身上下,最值钱的那支红玉朱钗拿下来,递到老婆子面前。
“婆婆,这是我相公给我的定情信物,十分珍贵,价值也够一匹马儿,我尚且将它押在这里,待我平安找到哥哥后,一定回来把马儿还你。”
老婆子母子二人都是老实人,他们一看这红玉朱钗就很宝贵,不敢轻易接下。
“这位小姐,你若是继续马儿,你带走便是,记得还回来就可以,这么贵重的钗子,还是你自己保管吧。”
薛江蓠见他们房屋破败,深知这匹马儿对他们肯定重要,于是便执意将钗子放入老婆子手里。
“婆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我借了你们的马儿,一定要押点东西才合算。等我把马儿还来,这钗子自然就回到我手里了。”
见她如此说,老婆子也就如了她的意。
趁着打铁匠带她去马厩时,老婆子进屋,找来了一身干净的麻布衣裳,递到她面前。
“小姐,外面天寒地冻,你穿着单薄,又浑身湿透,定会感染风寒,若你不嫌弃的话,就换上这身干净的袄子,也好御寒。”
此时薛江蓠的确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那双手都开始泛紫了。
她一脸感激地看向老婆子,去屋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随后和他们快速道别后,骑着马儿飞奔出城!
漆黑地官道上什么人影也没有,好在尚有一丝月光,能看清基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