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蓠紧紧凝视他一眼,然后忍着脚上的疼痛走出柴房。
为了宋府着想,她的确不能轻举妄动。
带着那些疑惑,她出现在院子之中。
还好她今天穿了披风,能掩盖肩上的伤口。
此时舅母已经和宋老爷商议好了,他们两人一致决定,就选择近日最好的一个良辰吉日,将知仪迎娶进门。
趁着她娘还没断气,能见证女儿的终身大事,想来她以后也能安心离开。
叶氏见她突然出现后,连忙询问了一声。
“蓠儿,方才你去哪了,左右都没找见你!我与宋老爷啊,都商量好了,咱们择日就能让承儿与知仪成婚。”
看着两人脸上难以掩饰的笑意,薛江蓠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这样最好,对了舅母,我有点事想和宋老爷单独聊聊。”
叶氏马上点头:“那我先去看看承儿他们,等会你再过来。”
目送她离开后,薛江蓠才和宋院令去了大堂里。
见四下无人后,薛江蓠突然解开披风,露出肩膀上的伤口。
宋老爷一见,脸色微变,连忙问道:“四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来府邸还是好好的,这才出去多长时间,竟然受伤了?
于是他连忙叫随从拿来药箱,薛江蓠倒也没阻止,而是压低声音,问出了柴房的事。
“宋老爷,你可知你府邸里有外邦人?”
宋院令听到这话后,怔愣了下。
他看向薛江蓠,问道:“四小姐见过他了吗?这伤难道是他……”
闻言,薛江蓠有些诧异。
“宋院令知道那名外邦男子?他是谁?你可知现在局势混乱,万一对方身份敏感,被人查到头上,对宋家可不好。”
宋院令也明白这道理,连忙点头解释说。
“多谢四小姐关心,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那男子与我交情不浅,他出了点事,我收留他几日,等他好了之后就会离开的。”
“知仪竟然已经决定嫁入贺府,我们与四小姐往后也算是一家人了,这件事情,四小姐可否当没见过?”
薛江蓠微微蹙眉,思虑之际,宋院令告诉她。
“那男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南羌外族人。
前些年我为了太后的病,前往南羌寻药,是他救了我一命。我两也算是个忘年交。”
“这次听说他们南羌族内乱,他们一族人都遭到追杀,逃难来晋城,途中他又身负重伤,所以我才收留他。这期间不会有事的。”
原来如此,但薛江蓠回想起男子的模样还有气质,提醒了宋院令。
“那宋老爷可知男子的身份?”
“这我也不知,估计是他们那族达官显贵的儿子吧,如今落魄,我就当还当年的一个人情。”
见他这么多,薛江蓠也不便多言。
宋院令客客气气地对薛江蓠行礼:“那就劳烦四小姐帮老朽这个忙了。”
“宋老爷言重了,就如你说的,知仪嫁入贺府,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在晋城里相互照料是应该的。”
她微微一笑,欲将此事抛却脑后。
可男子那猩红的双眸,却是她怎么甩也难以甩掉的。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管的事。
他们从宋府离开后,叶氏他们脸上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