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杯酒水撒下去,司市长艰难地睁了睁眼睛,清醒了一丝。
他抬头看到薛江蓠,不可思议地发问:“四小姐?你这是干嘛呢?你要对我做什么?!”
薛江蓠看他还是一脸醉意的样子,又招呼李三:“去河里打一盆水来。”
李三马上照做,那盆水拿过来后,薛江蓠二话不说,从司市长的脑袋上将他浇了个透彻!
冰冷的河水一下子让司市长清醒大半!
他尖叫着从椅子上弹坐而起,浑身湿哒哒,四处在花船内逃窜:“你……你想做甚?”
“李三,给我绑起来!”
薛江蓠一声怒吼,李三茫然地看了看自家公子,赵释之当即招呼底下的那些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给我上?”
有他的话,顿时那群人蜂拥而至,将司市长三两下就绑住了。
这下司市长更是清醒。
他难以置信地左右环顾,任由他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绳索。
最后气到脸色发白。
薛江蓠让李三他们带着司市长出了花船,来到码头空旷的地方,然后将那租税文书递到他面前,质问他。
“你和我说说,这份文书是怎么回事?”
司市长一看文书在她手里,脸色瞬间一片煞白,他眨了眨眼睛,马上解释说。
“这……这又不是真正的,就是……”
但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应对的借口,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状,薛江蓠恼意上头,拎着那册子扇在他脸上。
“你不是说上头让涨了租税吗?现在呈上大司农的文书却又是和以前一样的数目,你竟然如此大胆,敢明目张胆的从中捞取油水?”
“一家铺子多个半贯钱,整个东市一个月那就是好上千两白银。司市长,我看你是不想要这颈上脑袋了!”
她勃然大怒,字字句句都是控诉。
听到这话,司市长顿时双腿发软,后背一片冰凉。
他下意识摇头,不承认这事:“你……你莫要瞎说,我才没有动心思,这文书只是上个月的记账,我……”
“还想狡辩?上个月的记账盖的是你这个月的官印?我看你是死到临头不悔改,我现在就把你押到衙门去,让……”
“四小姐!四小姐饶命啊!这也不是小的意思,我……我一介草民,哪敢起这么大的心思去独吞几千两白银啊!”
一听到要押到衙门去,司市长吓得连忙跪地磕头。
“小的也是受人胁迫,我也没办法啊,四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高抬贵手,这件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然你也可能会遭殃!”
听他这么说,赵释之一脚踹了上去:“说!谁在背后胁迫你?”
他心中正义感上来,极度愤恨地揪住司市长衣襟。
司市长看清他竟是赵太守的公子,顿时抖的都不敢说话了。
“是……是大司农部丞高……高建修……”
高建修?
薛江蓠眉头一蹙,细想一下这高建修又是何人。
赵释之忽然开口:“高建修?不就是高褚这王八蛋的二伯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