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送来一丝混浊的血腥味,发生在罗府的惨案被扶摇国主彻底镇压,只是听说最后那头畜牲自爆死了不少人。
就连国主几位朝中重臣也是靠着国之重器才险之又险地逃了一命。
只是国主事后大怒,(yu)株连罗府,可是包括那位罗大人在内,所有罗府众人皆已死绝。
于是国主下令全城搜捕近期入城的可疑人物,似要发泄怒火。
另一边,清源也得到了东莲的消息,鸣玉楼也在勘察之列。
叫醒多多,清源知道自己差不多也该走了。
虽说全城封闭,许进不许出,但鸣玉楼好歹也在城中经营许久,也不过是稍微费了些劲儿,就将清源送出了城。
临走之际,清源送了东莲一个锦囊,嘱咐她可以在自己走后将锦囊送入宫中,到时或有富贵,也或有灾祸。
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落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
()色入雨,点墨湖镜。
“哗!”
船桨入水,划破了()雨打碎的波澜。
一条小舟从湖上慢慢游来,撑船的是位老人家,从问君湖,游到了弥月湖。
除了没有上过那条月河,一路上的水也好,湖也好,人也好,他都见过。
他是个渔夫,还是个上了年纪的渔夫,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时候随夫子念了几句书。
也正是这样,他才在儿子儿媳无声的厌恶中,保留了最后的尊严,接了一单最后的生意,撑着自己的破船,从家乡出发,在水面上待了十多天,不知行了多远,才到了……那位客人说的秦国。
清源坐在扁舟上,轻轻呼吸着属于秦国的空气,头一次在这方世界,觉得有了一处可以寄托的存在。
“老丈,就在前面停下吧。”清源看着已经被()雨浸湿衣物的老人,开口劝道。
老人无姓,自己取了个水生的名。
“你若不嫌弃,我(shēn)边少个管事的,识点字就行。”
()雨中,老人看着头上没有斗笠,却雨滴不沾的公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摇不动橹了,雨斜打在水生干瘪褶皱的脸皮上,抹去了千里之外的那份血缘。
他倒在路上,扔下了船。
清源(shēn)边,多了个背着包袱的,包袱里是些金钱,背包袱的是个精神不错的老人。
这是守在城门处的几位门将看到的。
于是宫里,各家贵人府上,都知道廷尉回来了。
就连离秦城不远的一座矿山中,一位坐在监工位置上的人,也知道了。
清源带着老人,走过了繁华的街道,穿过了无人的无常街,最终在府前停下。
一位在水生眼中长得跟天仙似的,不,就是天仙,站在府门上,笑脸以对。
“王宫来人,让大人进宫一趟。”知迢端来茶水。
清源指着老人“这位是水生,读过书,认得字,以后你不方便做的,让他去,过些(ri)子招些信得过的人,府中有些冷清了。”
知迢看着老人,温柔地点头。
“水生,这是知迢,府上唯一的丫鬟。”清源看着水生,这是位可怜且有些骨气的老人,最重要的是,有智慧。
留下一席话,清源准备动(shēn)往宫中走去,只是门外又有客人来。
知迢领来一见,却是两位掌柜。
水生见了,更是眉目不敢接,连忙退下整顿,要接手如此大的一座府宅,他尚需要做些准备。
“两位掌柜的怎么来了我这?”清源看着紫韵,素问二位,语气不咸不淡。
紫韵风(qg)依旧,只是端着坐下,就让人(yu)罢不能“你不知你这一去,泥胎那祸害就往王宫传话,说你在劫难逃。”
素问作冰心玉女,尊荣华贵,无有人及“大司空曾出城寻你,无功而返,今(ri)秦城甚至打算重选廷尉一职。”
清源听了,古井无波,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二女。
“这和我入宫,有甚关联?”
“你若毫无准备,那此次恐怕要载个跟头。”紫韵白了清源一眼。
素问赞同点头。
“哦?何故?”
“佛门来了位大神通者,东皇曾言此人神通,不在其之下。”紫韵语气略带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