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寒冰棺内人苏醒(1 / 2)

“清幽可是看到了侧殿厢房中的冰棺?”穆清岑一笑,他一双秋眸,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

穆清幽却如芒在背。她想过穆清岑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至此。

从没人知道魔主的修为,但穆清幽感受到前方施加的强大威压。

只怕她今天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此处。

“看到了。”穆清幽坦然道,“兄长这些年待我很好,不仅没把我当做J细抓起来,还用冰魄为棺滋养我的躯T。我也不yu欺瞒兄长,我与冥界素有渊源。仙魔大战后,仙冥二界联手封魔族于莽山阵下。仙族设下天地禁行大阵,冥族则建修罗城于其上意图以魂镇魂。可时移世易,天地禁行大阵不稳,莽山阵眼动摇;我当时恰助第四判官令修罗城中的亡魂转生。兄长就不好奇,修罗城建造已久,冥界为何要在此时渡魂呢?”

“你是说冥界本不yu再为难我魔族?”穆清岑思忖道。这说法倒也站得住脚。

“不错。当时是仙魔大战魔族虽战力受损,但因其修炼法门殊为特别,前魔主旌旗十万意图斩杀阎君,冥界因自身危机才不得不与仙门联手。”穆清幽笑道,“除人族寥落外,各族自有其得意之处。对冥界来说,无论仙、魔还是人,身陨后都要步入轮回,为阎君所治。他们从前难将其他三界放在眼里。可如今一些Si去的魔魂滞留莽山不入轮回,仙族势大竟隐隐压过冥界?我恐冥君日夜难眠。”

“这倒很是,以那阎王的清高眼界,那里耶的联惠也不曾入眼。如今怕是很难受了。”穆清岑细睫垂下,让人看不清他想什么。

“正因如此,我不慎来到这里就不能说不是个契机。”穆清幽恳切道,“冥界的立场亦如我的立场。如今仙门在莽山阵眼外布下天罗地网,只怕魔魂出去一个,他们便斩杀一个;魔魂出去两个,他们便斩杀一双。我知兄长素来心有成算,此事也必有什么后招。可是敌强我弱,实力差距摆在这里,总是会折损族人。我想请您再多想想。”

“清幽啊,既然你看到了寒冰棺,那我们不妨把话说开。”穆清岑旋转着手上的扳指,看向穆清幽,“纵你分析得都有道理,可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请妹妹解惑。我如何能确认你并非冥界和仙门派来的J细。如今嘴上说是和谈,或许是要将我骗而杀之,让魔域群龙无首;抑或仙门找到了重建天地禁行大阵的办法,所以派你来拖延时间?”

不愧少年就成为魔主的穆清岑,心思电转间就能想到无数个可能X。

“您说的这些都有理,都可能发生。但也许您可以派人先去接触尚在莽山驻守的冥界中人,再由双方商讨如何交易,总会让您心安。”穆清幽恭谨答道。

“我以为你会提议由你去做使者?”穆清岑挑眉。

穆清幽莞尔:“我知兄长如今不能全然信任我,所以我甘心在魔域为质。虽则我还不知自己究竟在冥界是什么角sE,可手持功德金锤的只怕不会是小角sE。”

穆清岑:“你说得不错。可无论是功德金锤还是你的躯T,我现在暂且都不能给你。”

“这是自然。功德金锤的去处您到时可自与阎君协商。至于我的身躯我也没想过立刻拿回来,一切以您心安为要。只是我想请您暂且打开寒冰棺,我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身躯是否完好,”

大家都是多疑的聪明人,穆清岑倒是能理解她的疑虑:“自然。”

穆清岑带她去往偏殿,用一把密钥打开寒冰棺。

穆清幽轻触棺中少nV的手,身魂的牵引太过强大,她竟直接被x1入T内。

往事像一帧帧画面涌入脑海。徐大娘、张云、管事、秦小怜、闻绎、南岭……原来她是人族啊,是追求力量的凡人,是窃取灵药的嫦娥,是心中仍有未竟之事的谭红玉。

红玉蓦然睁眼,从棺中坐起。

她也许是此世第一个同时与仙族、魔族、冥界打过交道的人类。在她看来,这世界上的所有族类不过都是人,是立场不同、有强有弱的人。天下四族,冥界地位特殊,因其他三族都要转生,因此地位超然、表面中立;仙族以天地灵气为本,因修炼法门顺应天道,门派林立,实力更强;魔族则以锻造魂T为要,只是近年间打输了仗所以势弱一些。人族则在最最底层,任凭仙族逗弄、魔族祸害,却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是求神拜佛,到Si了才知道有冥界这样的Y间。

可以说,这个游戏,没人带人族玩过。可是如果有一天,人也能够找到修炼的法门,这个游戏也不是不能玩一玩。正如她不也能仙魔双修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个舞台上也该有人族了。

沉睡时的少nV是美的,醒来时的她又是另一种美。

与穆清幽不同的美。

她清凌凌地望过来,像春日刚cH0U芽的桃枝,有粉白相间花朵,更有青翠的叶子,是清新的生机。

穆清岑不自觉地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手指却穿了过去,但似乎感受到了活人的温热。也许很久很久以前,魔魂也是有躯T的吧。

穆清岑收回手:“你若想着魂T进入躯T便能顺理成章顺走这身躯,你的算盘怕是打错了。你能进来,我也能再让你出来。”

红玉本只想恢复记忆,至少此刻她知道自己是谁、闻绎是谁,自己又想要做什么。

她的想法更加笃定。她促成冥魔二界的交易,自然少不得要在两边都拿到些好处。

红玉使出魔魂心法,并不在T内逗留,她轻轻飘出:“只是无意间碰到罢了。不肖魔主吩咐,我自己出来便是。身躯完好,在您这里放着我暂且放心。”

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又不知是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