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那婆子点头,
“是的,八少夫人,我们家老爷与武家老爷有交情,往年里老爷也曾过来的,还请了武老爷在庄子里吃酒的……”
即是公爹的人脉,自然不能失礼,想了想道,
“那明儿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一下吧,不知隔壁的庄子里是何人在此?”
婆子应道,
“武郎中家的三少夫人……”
四莲点头,即是少夫人那年纪想来也不大,应是好相处的!
因着男仆都在外头,这内院只有女眷们,四莲便叫了丫头们和汪妈妈一起下水泡澡,汪妈妈连连摆手,
“老奴这一身老皮老肉的便不现眼了,趁这机会到外头走走瞧瞧,看一看地势……”
汪妈妈不肯泡,四个小丫头年纪都不大,翠喜和翠巧当时就脱了衣裳下水,那红桃与红玉犹豫一番,在四莲的再三催促下,也脱了衣裳下水,这池子虽不大,不过五人也够了。
夜色之中池边的宫灯罩了雾气,花草间全是一片朦胧,几人在水里嬉戏打闹够了,就伏在池边说话,翠喜道,
“少夫人得亏我们出来了,要是还呆在那院子里,只怕吵也吵死了!”
翠巧也点头道,
“那院子里原本的家具都是好好的,前头我们搬去清静院时,奴婢跟着汪妈妈过去打扫时,也曾开门进去瞧过,布置跟我们院子差不多,那里头的家具我们就添了一张床,都是少爷,我们八爷用得,他们就用不得了,还要花银子现做,当真是有银子没处花……”
牟府里,牟斌不喜铺张,家中上下都不敢生活奢靡,便是有银子也是背着牟斌花,不敢太过张扬的,例如牟彪的银子就不少,好东西也不少,可平日里都是照着府上的规矩走,吃穿用度皆不出格。
因而翠巧见着隔壁院子的情景便有些瞧不惯了,她这话说出来,一旁的的红桃小声道,
“奴婢家里原来是开着一间木器店的,奴婢瞧过了,那院子里的家具可值不了两千两银子……”
四莲没有说话,一旁的翠巧好奇问道,
“红桃,你们家原来是做买卖的么,怎得又进了府?”
红桃道,
“我们家生意好,被人嫉妒,使法子陷害,说是我们家做出来的家具漆里有毒,害死了人,官府拿了我爹去……后头我爹便死在了牢里,亏得大人发觉案子不对,给我爹洗刷了冤屈……”
只是桃红爹已经身故,又家里一大堆儿女,只她娘一个实在养不起,那时正巧锦衣卫在培养暗探,瞧中了桃红根骨不错,收了桃红之后,每月能有几两银子养家,这一大家子才免了卖儿卖女的下场。
桃红轻描淡写说了身世,众听了人都有些沉默,倒是她笑了笑道,
“奴婢这也是运气好,遇上了老爷,若是不然……如今还不知在何处呢!”
说罢转了话题道,
“奴婢因着家里是做这个的,无事便去瞧了瞧,见那些木匠用的虽是好料,手艺也是不错,不过满打满算也用不了两千两银子,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她来的晚不知府中的事儿,翠喜与翠巧却是嗤之以鼻,
“大姨娘满府里嚷嚷说了打家具花了两千两银子,我们虽不懂却也知她说的不是实话,依我瞧着,三爷拿回来的银子多半都要落进大姨娘的口袋里了……”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明眼人,府里上上下下都瞧着呢,只事不关己没有说话罢了,至于刘氏心里更是有数,不过懒得搭理,就看着大姨娘在府里四处炫耀,倒是五姨娘邵氏瞧不过,过来四莲这处说过几嘴,
“她也是脑子不清醒了,这儿媳妇还没进门,就花上人家的银子了,以后老三还想不想在媳妇面前挺起腰板儿了!”
四莲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姨娘不必替她操心,即是杨家肯出这银子,想来是对三哥十分满意,不会介意的……”
五姨娘一撇嘴,
“我才不是为她操心呢,我这是瞧不惯她耀武扬威的样儿!”
像我们家八爷可是全靠自己,那库里的好东西多着呢,他就从来不拿出来显摆,当真是出身卑微,没点子城府,有点子东西便蹦跶!
四莲听了只是笑,她这位姨娘虽说在刘氏面前伏小做低,可在老爷面前那却是极得宠的,每月里虽说牟斌按着规矩在各位姨娘那处都会歇息,但只有轮到五姨娘时才会时不时的早晨不去刘氏那里吃早饭,五姨娘也是时常一脸憔悴,背地里呵欠连连,这种事儿是个过来人都瞧得出来不同,要不怎么说五姨娘被人嫉妒呢!
所以五姨娘受着宠,儿子又有本事,自然不能理解大姨娘人老珠黄后,儿子女儿又不受宠,又与刘氏素来有过节,这几厢压抑在心头,多年以后好不易盼到儿子长大成人,还自己找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这么有钱的岳家,大姨娘想出这一口压在心头多年的老怨气,难免轻浮了些,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四莲年纪小却看得透,因而隔壁再闹腾,她也不着恼,只是禀明婆母搬到外头来住了,倒是因祸得福,得了几日松快。
因着泡了温汤,那是浑身舒泰,当晚上睡的是十分沉,竟是一觉到了大天亮,她才起身,这才想起来要去隔壁拜访,便让汪妈妈备了礼物,让翠喜拿着帖子过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