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人的身份,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岐山之地和珈蓝山境对于南疆来说,根本就是两个方向,他说自己本想赶去珈蓝山境,却不慎迷路,跑到岐山,八成是骗我们的。
再加上之前婆娑教的人接近许开阳,和许开阳暗地里做了不少动作,我想,婆娑教和岐山邪教应该有着些许关联,至少姬怜花来这种地方,绝对别有用心。
师兄负着双手道:“再过几个月,就是婆娑教和天衡道宗在珈蓝山境会面的时间,你却在这个时候来岐山,还说自己迷路,你以为我会相信?”
姬怜花盘腿而坐,顺手抚摸着抱在怀中的小狐狸,漫不经心回答:“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再问也是徒劳。”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才看向师兄,眉目间露出潋滟的笑意:“我想,我们来岐山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
师兄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我心想,师兄真笨,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当年昆仑七子和天衡道宗的事情,姬怜花说跟我们目的一致,肯定也是为这个来的。
只是不知道,身为婆娑教的教主,他来调查这个做什么。
按理说,当年的南疆一战,昆仑在婆娑教折损众多弟子,连他们的掌门和昆仑七子之一何道常都是死在婆娑教的手中,而婆娑教死在昆仑门手下的教众亦是数不胜数,此两者之间,仇深似海,见面的时候,不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姬怜花此时来岐山调查那些往事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离间昆仑门和天衡道宗的关系,削弱他们彼此联盟的实力,然后逐一击破,再向中原武林下手?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如果他在岐山上真能发现什么的话。
姬怜花撑着下颌,明显不愿意多说,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道:“嗯……我困了,等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告诉你。”
“……”
我下意识地看向师兄,只见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随即姬怜花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唇边勾起嫣然的笑意,问:“这位姑娘,不知姓甚名谁,年方几何,来自何处?”
本是普普通通的问话,寻常人见面时的问候寒暄而已,却当真难倒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更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璇玑山阿婧,至于年龄……”
顿了顿,大着胆子回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询问一个姑娘家年龄,是很失礼的行为么?”
“璇玑山?阿婧?”
姬怜花好像很意外似的,挑眉看了师兄一眼,笑道:“真有趣。”
我有点郁闷,不知道他是在说我的名字和来历有趣,还是觉得师兄有趣。
总归从见到开始,他和师兄就一直在打哑谜,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把我当作傻子一样糊弄。
小狐狸在姬怜花的怀中翻了个身,又挣扎几下,似乎想下来,姬怜花顺手将它放在地上,那狐狸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像是巡山的老虎似的,最终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凑到跟前,在衣摆的位置,凑出鼻子仔细闻了闻,又挨近我的腿边蹭了蹭,我见这小狐狸生的实在可爱,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却听姬怜花慵懒散漫地开口道:“南疆有一种狐狸,通体雪白,看着可爱,却是有毒的,寻常人若是摸到它的皮毛,定会双手发痛发痒,若是被它咬到,必死无疑。”
我的手僵了下来,凄惨惨地抬起头看他,感觉自己可能是没救了。
却见姬怜花露出得意的一笑,继续补充道:“姑娘这样害怕做什么,虽说小花儿也是白的,但我可没说它就是那种狐狸啊。”
“……”
我忽然很明白师兄讨厌忌惮他的原因了,这个姬怜花,果真邪门的很!
又见他单手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问:“姑娘,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被他吊起了好奇心,问:“赌什么?”
姬怜花微勾唇角,道:“赌我现在多少岁,若是你猜赢了,我就把小花儿送给你,若是输了,你的命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