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更加倨傲,就差拿一条尾巴插她身后摇一摇:“怎么样,怕了吧?”
我摇头:“还是没听过。”
“你……”
听我说不知道天衡道宗,小姑娘好像更加生气,这倒奇了,我一个隐居深山的人,连如今的皇帝是谁都不知道,干嘛非要知道他们?
然而,听说那小姑娘来自天衡道宗和白家,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路人,却瞬间哑口无言,并且以他们为中心,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来。
我觉得,我可能踢到钢板上了。
这些人看着身手不凡,尤其那个姑娘,长鞭上还嵌着倒刺,打在人身上,绝对皮开肉绽。
如今师兄不在身边,我一个人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虽然算不上什么俊杰,但对自己的小命总是爱惜的。
因此,软了几分气势,向她套近乎:“你们说的这个白家,好像很厉害啊。”
小姑娘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我又问:“那个天衡道宗是什么地方,你们白家的人开的么?比云台阁还要厉害?”
我以为天衡道宗和云台阁一样,是个类似吃饭的地方,小姑娘口中的什么伯父,类似于酒馆的老板,她的姑姑,就类似于酒馆的账房。
但见小姑娘愈加变得青黑的面容,才发觉不是,不仅不是,刚才的一番言论还大错特错,刚踢到一块钢板,现在又掉进了荆棘树丛里。
小姑娘拿鞭子指着我,一副想要把我打死的架势:“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觉得很委屈,嗫喏地向她辩解:“是你说你的伯父,是天衡道宗的宗主,姑姑是副宗主,那宗主和副宗主都是你们家的,天衡道宗不是你们家开的,又是什么?”
“住嘴!你敢侮辱我伯父和姑姑!”
小姑娘一扬鞭子,向我挥打出来,我抬起胳膊,下意识地想躲,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那个小姑娘首先痛呼出声。
心中狐疑,将手放下来,却见那鞭子不知何故,在半空中忽然绕了个弯,打到她自己身上。
我惊得目瞪口呆,刚要取笑,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立即改口赞叹道:“不愧是京城白家的人,这一套隔山打牛,威力十足!”
原本是奉承恭维的话,不料却拍的不是时候,一下子拍到了马蹄上。
“你……”
小姑娘被自己的鞭子打到,鞭子上的倒刺划伤她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她痛得龇牙咧嘴,骂道:“你说谁是牛!”
随后又向身边的人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给我抓住,看她还敢胡说八道!”
“哎,姑娘姑娘,有话好好说么……”
我严重怀疑,师兄现在是属乌龟的,我已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他却还没赶来救我。
“方才是我救人心切,一时情急才把凳子踢出去,又不是故意要把你摔倒的,我在此向你道歉就是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小姑娘脸色阴沉,一步步地接近:“谁让你侮辱我伯父和姑姑,你敢讽刺我们白家人,我就要让你知道我们白家人的厉害!”
听此,我差点跳了起来,大呼冤枉:“天地良心,我明明一直都在夸赞你们那个白家很厉害,哪个侮辱你的伯父和姑姑了?”
小姑娘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刚才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嘲讽我们白家霸着天衡道宗的位置,自古上位者,有能者居之,是你们自己不争气,却反倒对我伯父和姑姑眼红,怪我们白家占着道宗的权力不放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天衡道宗是干嘛的,不过,能让我师兄不喜欢的,八成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有一句话,叫对号入座,师兄也说过,一个人越急着否认什么,即说明越有可能是真的。
但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叹了口气:“姑娘,我压根不认识你们白家人,更不知道什么天衡道宗,更没有道理去嘲讽你的家人了,大家萍水相逢,没必要因为一个凳子就结仇结怨,喊打喊杀的,对治安影响不好,方才害姑娘跌下马,是我不对,我向姑娘致歉,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不行!”
小姑娘断喝道:“你欺辱了我们白家人,害得我们白家招人耻笑,若不付出点代价,以后岂不是有更多的人轻视我们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