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甩了甩脑袋,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冷静。
“那个该死的厉时御,不问青红照白就想把罪名扣在你的身上,真的个王八蛋,白眼狼,枉费你这么爱他!”方言言打抱不平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安慕希闭着眼睛做深呼吸,总感觉哪里不对。
突兀,她猛然睁开眼,“言言,你刚刚看到了对不对?我只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根本没有推她。”
“嗯嗯,我看到了,是她自己撞过去的……她……”方言言猛然打住,惊愕的瞪大瞳孔,“她自己撞过去?”
安慕希一只手扶住办公桌,结合着刚刚的场景冷静的分析道,“言言,我怀疑,叶菲然是在故意陷害我,为了让我和厉时御离婚,她竟然不惜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做代价!”
这就是她所谓的办法!
先和厉时御沟通好时间,然后来工作室找她,激怒她,最后逼她动手!
她的时间算的刚刚好,而她,明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还是一步步踏进了她挖好的坑里。
呵,安慕希,你真是愚蠢!愚蠢!
“天哪!那个贱人太可怕了!可是……好像也不对啊……小希,能怀上厉家的孩子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个贱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厉时御那个混蛋不也是爱她的吗?”方言言皱眉,事情似乎疑点重重。
安慕希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一时回答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叶菲然心里知道,就算她怀孕,厉母也不可能让她进厉家,所以暂时不想带个累赘?
又或者,她单纯的,只是想用此来刺激厉时御跟她离婚?!
然而不管是因为什么,叶菲然,我都太低谷你了!
堪比酒店套房的病房内,厉时御揪心守护在叶菲然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俊逸的脸覆着忧郁。
他深凝着那张惨白的小脸,猛地,眸底折过一抹寒光,转眼,人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病房。
一脚踹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厉时御带着浑身煞气走了进去,“给我立个证明。”
“什么证明?”
“菲然流产的证明。”
莫沉旭怔了怔,从工作椅上站起来,“你要那个做什么?每个病人的入院情况医院都会第一时间实时记录……”
“我只要证明,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厉时御冷声低吼。
莫沉旭无奈的叹口气,可证明立到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妥,“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拿来告大嫂吧?”
厉时御冷眸挑起讽刺,“不可以?”
“不是!厉时御你疯了?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和安慕希是合法夫妻,和叶菲然,不管你们有怎样的过去,那都是过去,现在顶多是个婚外情,你是要告自己的妻子谋杀小三的孩子?哦不,是不是谋杀还不一定,事情说不定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呢?”
“那是怎样?”厉时御擒着地狱式的冷笑,阴森森的,看的人毛骨悚然,“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
“你亲眼所见什么?看着大嫂把叶菲然推倒,然后导致她流产?我拜托你厉大总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有时候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相,我觉得咱们还是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什么是真相?难道是菲然她自己故意撞上桌子,故意让自己流产不成?莫沉旭,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来质疑我是吧?”
“无关紧要?厉时御,你敢不敢扪心自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和安慕希离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得那些,为了把她绑在身边折磨的鬼话?那不过就是你舍不得她的借口罢了!”
“莫沉旭!”
“怎样?我说的不对吗?”莫沉旭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胆子跟这个恶魔对峙,反正他现在就是特别为安慕希打抱不平,特别的想把厉时御给骂醒。
“你根本就是被叶菲然迷婚了头!”
“哐当!”暴戾如厉时御,随手扫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毫不留情的朝莫沉旭砸了过去。
好在莫沉旭有点身手,及时侧身躲过一劫。
“厉时御,你神经病是不是?”
厉时御幽深的瞳仁不断收缩,冷冽的目光几乎要把宽敞的办公室凝结成冰。
“厉总既然决心要告我,莫医生就随他去吧。”安慕希清脆悦耳的声音突兀至门口响起,神色淡漠,话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