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拍摄场地出发到达市医院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陆轻风心急如焚下了车连外衣都顾不得穿便朝医院门口跑过去。
她身上还穿着绿色军装,一进去医院大厅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小郑随后赶来,将衣服披在的的身上,又挡在她前面帮她遮住脸。
“在几楼?”陆轻风目光茫然的四处搜寻。
“等我去问问导诊”。小郑将陆轻风推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走向大厅正中间的导诊台。
不一会儿,她回来,指着右侧不远处的电梯说道:“在六楼,电梯在那边”。
说完,便抓着陆轻风的手腕大步的走过去。
站在不断上升的电梯里,陆轻风的心里在打鼓,她不知道警察口中的所谓“出事”是什么意思?可心里又隐隐有着猜测。
出了电梯,陆轻风便抓着一个端着药品有过的护士急切的问:“请问何婧欢在哪个病房?”
“何婧欢?”大概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女护士皱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指着走廊的尽头说:“应该是六零九病房吧”。
“好的,谢谢”。陆轻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没事”。女护士神色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走开了。
六零九病房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男人,男人一身警服,举着手机低声说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的耳廓敏感的一动,随后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已经靠近的两个人。
他放下手机问:“你们是里面的病人家属?”
“病人是叫何婧欢吗?”陆轻风不死心的反问。
“对”。男人点点头,表情淡漠。
“她出了什么事?”陆轻风强自镇定。
“她……”。想到之前亲眼所见的惨状,男人的目光有些动容。
“她被人轮了”。男人的音调低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陆轻风,对于陆轻风的奇怪装扮没有丝毫的惊奇,有的只是同情。
“她现在情绪很激动,你们进去安抚一下,我们好给她做笔录”。男人拉开病房的门,冲里面扬了扬下巴。
陆轻风捂着嘴,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她的眸子僵硬的转动一下,脚下却迟迟没有动作。
小郑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轻风姐,我们进去吧”。
陆轻风没有回应,只是麻木的跟在小郑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病房很狭小,陆轻风只迈了两步便经过卫生间,站在了与里间相通的拐角。
她伸手扶着墙壁,目光透过淡金色的阳光落到病床上躺着的何婧欢,何婧欢很安静,像睡着了一样,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听到有响动,她机械的转过头,露出一张伤痕遍布的小脸,她先是抿住唇,眼泪随后从眼眶滑落。
“小姑姑”。她开口,声音干涸的如老妪一般。
“嗯”。陆轻风试图扯起嘴角,却发现嘴角已经僵硬的连动都不能动。
“你怎么才来?”说完这句何婧欢哭的更凶了。
陆轻风快步走上去握住她的手,眼泪也从眼角淌出。
这一刻太让人心酸,连站在床尾的小郑都红了眼眶。
“我在呢,我在呢”。陆轻风不知如何劝慰,只是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
良久,何婧欢没再说话,甚至眼泪也流干了,只是双手还死死的回握着陆轻风的。
大概是陆轻风的到来让何婧欢的心安定了,她疲惫的闭上眼睛,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不知睡了多久,门外守着的年轻男人进来过两次,都被陆轻风用眼神赶了出去。
“小姑姑,我想喝水”。何婧欢忽然睁开眼睛,声音哑然的说。
“好”。陆轻风点头应着,没等她吩咐小郑便已到了半杯水递过来。
“把床稍微调高一些”。陆轻风握着水杯,不敢动何婧欢,只好让小郑调节一下床的高度。
“嗯”。小郑趴在床尾想到开关,又抬眼将床调到适合的高度。
“慢点”。陆轻风将水杯送到何婧欢的嘴边柔声提醒。
“咕咚……”,几秒的功夫,何婧欢将水杯里的水了个精光,才满足的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