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见了萧妙妙自是高兴得很,忙叫夏嬷嬷将今日早上刚到的荔枝取了来给萧妙妙吃。
萧妙妙最得意吃这些冰镇过的鲜果,美滋滋的窝在罗汉床上,边吃边和老夫人闲聊这些日子自己的事儿。
一老一少坐在屋里聊得热闹,时不时传来阵阵笑语声。
萧妙妙这些时日忙碌的团团转,永新伯府中却乱成了一锅粥。
起先是穆丹发现自己的那些嫁妆铺子忽地接二连三的亏损起来,此前明明盈利的很,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近些时日亏得几乎血本无归。
接着便是她偷偷放出去的那些印子钱,那群人竟然拿着她的钱跑了!
要知道穆丹放印子钱都是私下瞒着永新伯的,这会儿银子被人骗走了,她连声张都不敢,只能想办法将账目补上,可她的店铺相继亏损,连周转的银钱都拿不出,如何补得上那么大的漏洞?!
就在穆丹急得团团转时,永新伯在朝中也开始隔三差五的出现各种不顺利的事情。
起初还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最近竟然有人闹到了圣上的面前,参奏永新伯举止不端,奢靡淫乱,抢占民女祸害百姓。
这等事情闹到了御前入了皇上的耳,那自然是要好好调查一番。
永新伯此人贪财好色,不查还好,这一查便是一箩筐的龌龊事,督察使很快便将他圈养外室强霸民女的事查了个底朝天。
穆丹得知自己的丈夫竟然在外面养外室,气的好悬翻了白眼,可待她醒过来,仍是要面对这些烂摊子!
永新伯强纳的女子乃是临近镇子里的一位采茶女。
半年前,永新伯和同僚出门游玩时机缘巧合结识这位女子,永新伯贪图其美色,直接派人去这女子家中,送了些银钱过去后强占了她的身子。
事后他又怕夫人穆丹同他闹,便直接将这女子养在了外面。
永新伯是个厮混惯了的主儿,哪成想这等“小事”也会被人揭发到皇帝面前去,更没想到这采茶女丝毫情面也不顾,会一纸状书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这下永新伯也顾不上隐瞒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穆丹面前好话说了一箩筐,只求着她赶紧去娘家搬救兵,让大舅哥出面帮着周旋一二。
穆丹哭闹了好几日,本想拿个乔儿,想借着这件事好好压住永新伯,趁机让他将后院那些莺莺燕燕都撵了去,尤其是乔苏桐的生母朱氏!
可就在永新伯终于吐了口,答应穆丹说除了朱氏以外,其余的妾室他都会遣散时,督察使的人直接来伯爵府拿人,竟然将永新伯给带走关了起来!
这下穆丹彻底傻眼了,再也顾不上拿乔,当即写了拜帖给娘家镇国公府递了过去。
可那拜帖送去了整整两日也没有回信,穆丹急了,也顾不上礼数和母亲先前的吩咐,直接去了国公府。
只可惜穆丹刚进了国公府的大门,就被门房的下人苦着脸拦在了二门处。
那人满脸为难,咧着嘴赔笑道,
“姑奶奶,您可莫要为难小的,老夫人可是下过死令的,不遇年节,绝对不得放您和姑小姐入府,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穆丹闻言气个半死,抬手就甩了那下人一个巴掌。
“反了你了!竟敢拦我?母亲只是气话而已,岂会真的不让我进去?这是我的娘家!不让我进让谁进?是不是琴氏那个贱人吩咐你们的?赶紧把琴氏那个贱人给我叫出来!”
穆丹自是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她不敢和老夫人叫嚣,那就要挑一个她敢随意拿捏的人来撒气。
穆丹也知道穆老夫人此前下了命令,可她认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母女哪有隔夜仇,母亲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
况且那贱丫头前阵子也搬出了府中,母亲定是已经消了气,绝对不会因着那个贱人记恨自己到这样的地步。
思及此处,穆丹心头越发的有底起来,她瞥了身旁的婢女一眼,那婢女心领神会,当即上前推开拦着的下人,一行人便闯了进去。
下人终究是下人,穆丹毕竟是老夫人的女儿,他们哪里真的敢动手阻拦,只好满脸焦急的跟在后面不停劝说,“姑奶奶,您不能硬闯啊姑奶奶!您莫要为难小的……”
琴夫人在后院听了下人禀报便迅速赶了过来,她瞧见穆丹张扬跋扈的模样当即冷下了脸,立于路中央挡住穆丹,
沉声道,“伯夫人!此乃镇国公府,岂容你这般张狂?!”
琴夫人此前在穆丹面前皆是能忍则忍,能退则退,从未这般丝毫不给她颜面过。
穆丹听罢错愕至极,她本就恼火得很,见琴氏竟敢用这般态度与自己说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这会儿穆丹也顾不上装什么温柔贤淑了,指着琴夫人的鼻子便叫骂起来,
“琴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着老夫人的名头不让本夫人进门!你这般挑拨我和母亲兄长的关系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