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讽刺袭来,那么长时间以来,为什么凌琛依旧我行我素曲解她的为人,宋依依顿时委屈与懊恼齐齐涌上,终是化为了唇边轻飘飘的几个字:“你我已无关系,我和谁交往,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她欲绕过他,柔弱的肩膀被凌琛单手压住,脚步没法挪动半寸。他的大掌不算宽厚,骨节分明中力道满满,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透过来。
他侧脸处挺拔的鼻翼与下颌骨锋利成一条直线,寒意翻涌,唇微勾:“口口声声心疼凌西的人,获得自由后把她忘记一干二净,宋老师还真喜欢喊口号!”
“我一个小人物何德何能,劳得凌总兴师动众的来登门警告,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离开吧。”
宋依依不欲与他发生口角混战,满身疲惫,只想摆脱。
凌琛的脚步生了根,明明不想说重话的,但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纠缠不休,这火没法忍住,自然而然的吐出。
即便是母亲的主意,她一声不响的走了,当真对帝景苑的一切没有任何留恋?
明明以前爱的他死去活来,怎么能说丢就丢呢?简直不负责任!
“宋依依,韩斌此人的背景非常复杂,如果……”凌琛顿了顿,眸光闪过些许不自然,压低了声音,“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解决他。”
“不用了。”
宋依依脱口拒绝,表情淡淡。
那急着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叫人气不打一处来,凌琛眉睫发紧,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宋依依,别不识好歹!”
微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幢幢中。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有许多话晦暗交叠,仿佛近在距尺间,又远的隔山相望……宋依依没有看懂,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态度情绪变化,总是时好时坏的,骄傲而别扭。
难道他是特意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不,他若是有心,为何同唐璐亲密依旧?说到底,凌琛不过是拿她当作消遣的玩物,顶多算是有点兴趣。她不必要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徒增发恼。
宋依依第二天准时去了邺城中心小学报道,比起沟通障碍的孤独症儿童,教健全的小孩子轻松多了。没有韩斌的骚/扰,凌琛的忽冷忽热,唐璐的暗箭……她的日子相对平静,平静的差点忘记掉与韩斌的约定。
只是每天晚上从窗口望出去的时候,依稀有一双幽暗的眼睛在窥探似的,让她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她早早的拉上窗帘,遮阳帘下,不留一丝的光线。
也许是韩斌那个变态,谁知道呢!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了,十月入秋,正是下班高峰期,学校门口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人靠在高配的吉普车前,双臂抱胸,目光不疾不徐的掠向出口,眼中的桀骜小心翼翼的收敛了不少。
型男兵哥配豪车,一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驻足,停留。
“宋依依?”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他痞痞的调子。
宋依依抬头,看见韩斌的一刹那,头皮发麻,隐约世界末日到了。胡子邋遢沧桑的韩斌焕然一新,抛弃了耳钉和迷彩,可以用人模狗样四个字来概括。
“我今天是专门来给你验货的。”韩斌十分装逼的摆上几个POSE,宋依依不就是喜欢一本正经的男人么,他打扮一下,比起凌琛那孙子,不会差多少!
凌琛的禁欲系风格,韩斌则是满屏的大/胸,强硕的身形展露无疑。
宋依依面色难看,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她忽略了较真的韩斌,有一股狠劲韧劲。
“我说,你不会是反悔吧?”
他平时一口一个“老子”挂嘴边,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如今明显有备而来。
宋依依凝着眉眼,眼珠子转了一圈,索性摊开,郑重其事道:“韩斌,像我这种离异的女人最没有安全感了,我不想交男朋友,白白的被你睡,你要真有种,我们见家长,结婚吧,你敢吗?”
宋依依自信满满,因为她从骨子里就不信韩斌,好话歹话完了,油盐不进,必须来个破釜沉舟。
韩斌整张阳刚的脸庞僵住了,就在宋依依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韩斌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那股蛮力又霸道又凶猛,宋依依大感不妙:“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