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由校也知道,这个时代,上位者不把百姓当人看,也是常有之事,所以自己只要用这句话来威吓一下田尔耕,他做了亦或者没做,都会请罪!
这就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阳谋,这也是堂堂正正的,下马威!
田尔耕率先投靠魏忠贤,将锦衣卫变成了东厂手中的刀子,这件事如果说不膈应朱由校,是不可能的。
但是偏偏田尔耕还真就跟魏忠贤一样,是现在罕有的朱由校能动用的人!朱由校需要田尔耕那杀出来的恶名,为自己镇压北京,镇压那些文官集团,东林士子!
所以在此时,适当敲打敲打,就已经足够了。
“起来候着罢,朕让九千岁叫你们两人来,不是为着这些事情,既然田尔耕你,说你不是欺压百姓之人,那朕,就当是好了。”
“前尘一笔勾销,如若再犯,罪不可赦,田尔耕,你记住了么?”
不是在吓自己!是真的如果自己犯了,就会死!
田尔耕的内心,疯狂的在向他预警。
朱由校前世杀人无算,做了那么多危险任务的他,自然早就养成了自身的气势,也同样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场合,使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对待。
融合了原主贵为天子的上位者气势,和自己前世杀伐养成的杀伐之气,在环境和语言的引导下,朱由校甚至可以牵动魏忠贤的心绪,将魏忠贤那头老狐狸都吓得瑟瑟发抖。
更别提田尔耕和许显纯这两哥们了!
“臣!谢陛下开恩!”
田尔耕一声高呼,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磕的端是鲜血四溅!
看着身边这颤颤巍巍站起身,额头上还在不断溢出鲜血的田尔耕,许显纯想都没想,直接跪在地上,开始有模有样的磕起头来。
而且,因为官职比田尔耕要小的缘故,许显纯磕的,可是每一下,都下了力气的!
短短两个头,他的额头出血量,就堪比田尔耕了。
朱由校看着这一幕,好气又好笑。
笑的,是这两人,可都是被东林党畏之如虎的大凶人!在自己的面前,居然连话,都不敢说出来!
气的,是这两人,在自己面前,都能有这种表现,那么在魏忠贤面前,他们的表现,又会如何一个卑微法?
这两人可不像整整一周,大部分时间里都在朱由校身边的魏忠贤一样,对此时的朱由校有所了解。
在朱由校锋芒毕露之前,他们心中的朱由校,可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魏忠贤!
看了看还在磕头的许显纯,朱由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脚踹在了许显纯的身上,将他踹着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上了门槛,才堪堪止住身形。
“田尔耕,许显纯,你们两人这番作为,是要告诉朕,朕的天子亲军统领,是软弱无能,只会谄媚,人人可欺的狗么?”
“给朕,站好了!”
许显纯口吐鲜血,他万万没想到,从未展现过武力的朱由校,这一脚之下,居然有着这般巨力!
田尔耕更是没有想到,这位少年天子,居然这般生气!
可是朱由校的话,却让田尔耕迅速的明白了朱由校话中之意,连忙双膝跪地道:“启禀吾皇!锦衣卫,止为陛下走狗鹰犬!绝无他心!”
回到了龙椅上坐着的朱由校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这两人,嘴角拉起了一个弧度道:“既然如此,那么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听令。”
“你们二人,暗中调查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魏忠贤,在录的义子义孙,彻查魏忠贤之家产。”
“尔等,可愿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