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出手,那就不怕事情闹大。
魏延就算是废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不是这些小人能够肆意凌辱的。
身后亲卫一个个收回环首刀,拿出刀鞘,劈头盖脸的砸向面前蜀军。
而面前蜀军虽然拿着刀,但是没有命令,根本不敢下手,毕竟刘谕等人,也是他们的同胞兄弟。
只是片刻工夫,就被刘谕等人打翻在地。
刘谕只盯着眼前那名屯长打,只要他想开口下令,刘谕就直接往他脸上招呼。
一拳接一拳,好在这人身上穿着甲胄,要不然只怕早就被刘谕给锤晕过去。
城上的蜀军见到同僚被欺负,顿时又跑下来数十人,对着刘谕展开围攻,好在双方都没有拔刀子,只是拿着刀鞘,或者赤手空拳搏斗。
到最后,就连魏延身旁的亲卫,也挥动着拳头上前,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数百人就在这不大的褒中城墙下互殴,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突然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
“哼!尔等找死也?”
刘谕手臂抬起,却背着到声音气势所迫,再也不敢落下去。
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升起,直指天灵盖,让刘谕不寒而栗。
刘谕转头朝后望去,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的武将,满脸黝黑,虬髯胡须,神色冰冷,面向魏延,正冷冷的盯着他,正是王平。
周围数十名身材健硕,穿着特制的盔甲,手中举起弩机,同样是杀气腾腾的对着刘谕等一众亲卫。
“将军。”被刘谕痛扁的那名屯长,哭喊的跪在马下。
“刘德兴,为何不遵从某的将令,莫非你想死吗?”
王平的目光夹杂着杀意,骤然射向刘谕,将刘谕看的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刘谕才记起,王平在诸葛亮死后被封为镇北将军。
之前刘谕以为历史已经改变了,毕竟魏延没死,那么镇北将军就还是魏延的。
但是没想到历史的轨迹是改变了,但是历史的惯性却还在。
见到王平宛若实质的杀意,刘谕只感到一股大山般的压力,朝自己压下。
周围的亲卫,此刻也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刚才的勇猛。
王平此人,虽然之前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是十分勇猛,在诸葛连帐下也是战功彪炳,威名卓著。
感觉到王平浓烈的杀意,刘谕觉得自己的小命随时不保,赶忙单膝跪下,拱手大声道:
“禀将军,我等一路杀出重围,九死一生返回汉中,为何不能入城?”
“我等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进城歇息,请将军恕罪!”
虽然刘谕在之前北伐之战中还算出彩,但是如今诸葛亮已经病逝,刘谕在军中毫无根基,根本无法与王平这种宿将相提并论。
而且现在的蜀汉已经进入了政治斗争的阶段,北伐已经结束。
政治斗争,自然是党同伐异,刘谕出身魏延部曲,与王平的降将系天生不对付。
若是王平一怒之下,将自己剁了,自己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见到刘谕服软,王平却并没有接受,而是冷哼一声,问道:
“按大汉军法,不遵军令者,该当如何?”
大汉治军甚严,有十七禁五十四斩军法。
不遵军令就属于五十四斩军法中的一项。
刘谕见王平杀意甚决,冷汗不禁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难道自己没死在杨仪手中,反而要死在王平手中?
就在王平眼中寒意越来越浓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嘲讽:
“子均当上镇北将军就是不一样,连威风都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