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上了战场,很快我就成长为一个英勇善战的武将,成为我二叔沈渊平定天下最锋利的刀。
伴随着那些耀眼战绩的是我残忍好杀的名声。
每打赢一场战争,我会坑杀俘虏和降兵。
每打下一座城池,我会纵容部下烧杀抢掠。
然而在我看来,这些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父亲封为齐王就藩一方,我封了个不大不小的肃宁郡王,迎娶了曾经喜欢过的人。
但我想错了。
我和若儿,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我希望她能做一个贤妻良母,既能温柔贤淑体贴人意,又对我绝对顺从。
她不想这样,她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不会让她脱离我的掌控。
为了留住她的心,我开始打她,骂她。
有的时候我也后悔过,但更多的时候觉得这么做理所应当。
就像年少时虐待小狗小猫一般。
我开始变得疯疯癫癫。
就在这时,唐修瑾找上了我,说要送我一顶白帽子。
我读书少,但王上加白是什么字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奉他为座上宾,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多方下注罢了。
我决定起兵造反。
当年这位子沈渊怎么从我父亲那一系夺走的,我也一样能将它夺回来。
但我还是低估了顾沅的手段,也低估了我的表妹,沈芷兮。
更不该去相信唐修瑾这个家伙的鬼话。
即将身死的那天晚上,沈芷兮与我说了许多。
她说,不会为若儿原谅我。
我这样的人,可耻,可恨。
但她也说,我是个可怜之人,但我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自作自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并不否认。
自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学会如何去爱别人。
就像我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