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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让寒富德如同噩梦一般不愿再回想起的第二幕开始了……
“夫人、夫人!——”寒富德见过的那个小胡子管家急匆匆地向他们这边跑来,脸上是一幅惊慌至极、如丧考妣的神情,甚至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许是因为惊慌失措,鞋都跑丢了一只,正好在寒富德面前摔了个狗啃屎。
寒富德忍着心下的恶心扶起失态的管家,自认为对他这幅模样再熟悉不过……
他本来想掏出花花、柳柳给自己缝的手帕,但是一看鼻涕、眼泪还有泥土糊了满脸的管家,霎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寒富德做宽慰状地拍了拍小胡子管家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家,注意场合啊!即使家里有人去了,也要考虑主家的心情啊!……”
寒富德表示:这种“报丧”的场面,他见多了好吧!——
那小胡子管家看着寒富德,却是一脸懵,挂着一条浑浊的黄鼻涕,不知所措。
小胡子管家不怕死的说了句:“湘王殿下,不是我家死人了,好像是您家……”
“放你娘的屁!——”湘王立马就扇了管家一个大逼斗,管家不自觉地就被扇得绕了原地一圈;转过脸来后,捂着一边肿起的面颊,脸上露出了些许天真的愚蠢。
而在戏台上高高在上的骆万仪差点气炸了肺,那湘王说什么?有人在她的生日宴上死了?她唯一希望死的就是他们这些姓寒的!……
而且那寒富德打人是什么意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小胡子管家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赶忙整理着心情,梳理着被湘王打断的思绪,继续他们所计划好的一切……
小胡子挣脱了湘王的桎梏,“蹬蹬蹬”地跑到围得水泄不通的看台那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恍如天塌了一般的哭腔说道:“夫、夫人,大事不好啊!咱们的渔船打捞上来一句尸体……”
在生日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情,饶是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哪怕是做戏。
所以骆万仪并没有怎么作态,并没有什么岁月痕迹的脸霎时就沉了下来:“狗奴才,今日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大惊小怪……走正常报官流程即可,跟本夫人说什么?……”
落遥空也挥挥手:“下不为例了管家,你先下去吧……”
小胡子管家跪倒在地,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声泪俱下:“不是啊夫人,捞到的那人,正是那日晚上,咱们看到的跳湖的那个人……左布政使大人说很像皇上的那个……”
管家此言一出,四下皆静,随即四下响起的皆是一片片抽冷气的声音。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左布政使大人立马上前一步:“大胆!你这狗奴才信口雌黄些什么?!”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他本来以为这事都要过去了,忽然告诉他,这事居然就要在他的地界上,盖棺定论了!——
“是真的……”小胡子继续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没有接着任何人的命令,就挥挥手,让后面的人把那尸体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