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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与君领着醉仙楼的东家进了尚膳监,手头拿着一个算盘不停的“啪啪——”算账。
她算了一下太后寿诞的几项支出,约莫就是置办新衣,制作金辇轿舆,搭景、戏台,打首饰,办流水宴,修缮宫殿,请仪仗队,赏赐百官,最后再加个装修费。
修缮宫殿的支出砍掉,宫殿才建没两年呢;
装修费省着点花,只装点太后看得到的地方即可;
赏赐百官这个她自有妙计,砍掉;
做新衣裳和首饰的关节和装修费一样,少花点;
金辇轿舆的“名车”那项也能省点,左不过只有太后和皇帝才能做轿子,寒隐初也没什么后妃,那些太妃什么的也免谈,不做乘坐辇轿的考虑;
搭景观和戏台子以及请仪仗队这个省不了,但是好在提前让工部去算了“工程造价”,支出都是合理的。
还真别说,工部头一回有了在皇上面前露面的差事,还能帮国库省银子,能不攒着劲办好吗?
再加上她拉的一些林林总总的赞助,肯定能省下不少呢!……
关与君乐呵呵地傻笑,忽然不远处的一道呵斥声打断了她的美妙心情:
“你怎么做事的?!下作的东西,这可是给皇上和太后要吃的东西,你还想着偷偷摸摸顺了去吗?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就将手中的拂尘一下一下朝下首跪着的人抽去,那瘦弱的脊背不住瑟缩发抖,宛如一截受狂风凌虐而不住摇摆的修竹,看得人心都要揪了起来——
正在交谈的醉仙楼东家和正四品的尚膳监太监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甚至主动规劝着关与君:
“关公公,您也别怪左少监心狠手辣,后厨中手脚不干净的人多的是,就需要‘杀一儆百’呢!”
还是不能习惯封建社会的关与君也只能把头偏开……
忽然,被打之人一声压抑的痛乎响起——“嘶……”——关与君猛然回头,好生熟悉!
那空灵与澄明的嗓音,来自于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关与君“蹬蹬蹬——”地就跑了过去,一把推开还欲下死手打人的左少监,慢慢搀扶起了地上跪着被打的人,把他从头看到脚,略有些焦急地问:“落哥哥,你没事吧!~”
跟随关与君而来的尚膳监太监和左少监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小落子竟和最近的大红人小关公公私交甚笃?!
关与君扶起落遥空,感受着掌中硌人的手感,心疼的无以复加……
落遥空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咬贝齿,在关与君的搀扶下撑着膝盖支起身子来,看着关心他的关与君,露出一个力竭般的笑容:“小关,你如何在这里啊?!”
他那一笑,宛如春回大地,语气中也无任何被打的凄苦与委屈,只有得见故人的惊喜与温柔。
左少监看得是惴惴不安:这小落子也太会装了吧!?他哪有那般孱弱?!看小关公公心疼他的那个样子,待会说不定要怎么“整治”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