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会这般疯疯癫癫,让人感到害怕?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干些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惑,充斥着萧裙的脑袋瓜子。
而接下来萧念北阴恻恻的一句话,直接让那名黑衣少女脑子里“嗡”的一下炸了开来。
只听得那位青衣中年人,用诡异而狡诈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和自己血缘最是亲密的黑衣姑娘萧裙。
萧念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的好女儿,你,也是我的一颗棋子!”
————
凌真已经苏醒了过来。
醒来后,只觉头晕脑胀,身子也不怎么能提的起劲儿来,便如同凡人宿醉一场的感受。
年轻人急忙调整呼吸,试着运起真气,发现内力经脉再一次变得畅通无阻,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既然能还能随心所欲的调用修士真气,那就什么都还好说!
凌真再往边上一看,舒了一口气。
万幸。
母亲出门前借给自己的佩剑红陌还在。
青袍年轻人快速从地上站起后,环顾了屋子一圈,发现屋内的兰琴兰画那对柔肠百转姐妹花已经不见了。
与之一同消失没了踪影的,还有萧裙那个黑衣少女。
屋子里空空荡荡,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真心中迷惑有之,愤怒亦有之,后怕还有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迷晕过去的?
为何自己明明都昏倒了,失去行动和意识了,却还能安然无恙的醒转过来?
兰家姐妹花以及萧裙那个小丫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太多的问题困扰着凌真,他一把抄起了那柄红陌剑,大踏步奔出了这一间变故实在太多太荒谬的屋子。
来到外面,听得人声异常嘈杂,如同沸腾的锅水,咕嘟咕嘟冒泡不停!
竟是好似这座红梦楼已经乱做了一团粥。
凌真愈发奇怪,当即随机逮住了一个走步匆匆之人,也不管那人何等身份,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在跑个什么劲儿?”
那人被凌真揪住了衣领,试着挣扎了几下,奈何眼前这个青袍俊公子手腕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无可挣脱,可得愁眉苦脸的回答:“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这红梦楼的老板刚才被人杀了?”
凌真一惊,想起了兰家姐妹花刚刚与自己说的那些种种往事,想来定是兰琴和兰画联手除掉这家青楼的老板,算是为民除害了。
于是他问那名路人:“是不是两名绝色的女子,把这楼里的老板给宰了?”
那路人快速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是女子杀了人呢?”
凌真奇怪,“不是女子,那……是一个穿青色衣服的?”
那路人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用极为焦虑的声音道:“就在那边,梦仙屋里,你自己去看吧,老板被杀,花魁被掳,现在看家护院的神猿八棍已经赶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那个家伙。”
凌真听了这话,愈发笃定这名神神秘秘,手段狠辣果决的“青衣人”,定然就在那边,便放开了那个无辜的路人,飞速朝其所指向的那个方位赶去。
来到了那座名为“梦仙”的大型屋子里面,里头的光景,却非凌真心中所料。
大脑特闹者,并不是什么青衣中年人,而是一个生了丑陋瘌痢头,穿有一件老虎皮所制成衣裳的死矮子!
而正在与矮子战斗着的,是八名手持长棍的魁梧汉子。
想必就是那路人口中所说,负责在青楼内部看家的“神猿八棍”了!
在那座位于梦仙屋内的舞台上面,立着一名瑟瑟发抖的绝美女子。
她的身材纤长高挑,细腰藕臂,模样精致无比。
披穿着一袭似遮非遮的极薄翠绿纱裙,裙上有华彩纹绣,光美照人。
其体格之妖娆妩媚,身段之蛊惑人心,若是能把那一股子青楼风尘粗俗之气给通通去掉,改头换面些许,大概就已几乎不亚于赤炼归墟之主许白绫了。
“极美”二字,此号婀娜女子,当真是受之无愧。
凌真一猜便知,这个当下被台下的打斗唬得动弹不得的绿裙姑娘,就是这红梦楼的头牌花魁,冷妙音!
另一边,距离大花魁位置不远处,躺着一具血流不止的新鲜尸体,那厮衣着极端雍容华贵,肥胖至极,只是没了脑袋。
一整颗头颅,好似被巨力给拧了下来,滚至了旁边,死状可怜可怖。
不用多想,这个横死于此地的富贵汉子,应该就是此处那位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青楼老板了。
凌真连这个家伙的名字都不晓得,只知道兰家姐妹花是被此人用了毒计才抓来,并强行喂毒关入了楼内接待客人的,故而对其没什么好感,心里默默道了一声“真是好死”,略感痛快。
将周遭一圈都看遍了,没有发现兰琴和兰画的踪影,黑衣少女萧裙更是影子都没有一个。
此时的这间屋子里,也已经没了半个宾客,人人早已鸟作兽散,所有前来观看花魁跳舞的客人悉数走光,为了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只见那八大持棍男一边出招,对付那个虎皮侏儒,一边嗓子里发出阵阵震耳的吼声!
也不知这样大吼能不能使得他们更有力量,反正在凌真看来,确实是挺能让他们更符合“神猿”这一名号的。
听得那个矮小肥胖,穿着老虎皮当衣服的男子,边作战边大叫着,似乎不愿在“吼声”这一方面,有丝毫弱于神猿八棍,定要胜过后者一筹。
那死矮子似凶残野兽,口中咆哮:“敢惹我‘金刚雕’任刑,看老子今日不让你们一个个都去投个胎!”
凌真站在靠近大屋门口的位子,没有参与其中,只是静静看着这场血腥绝顶的激斗,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是一场金刚屠神猿的精彩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