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渡 (晦涩)(1 / 2)

哎~!你杀徐凤年就杀,我家战船招你惹你了?

吴六鼎的举动看得靖安王世子眼皮直跳,伸出尔康手想要制止,却发现一根小小的竹竿已经将万万钧重的巨型楼船挑起。

黄龙出水,好似山体悬空。

吴六鼎额间青筋暴起,从牙缝挤出一声怒吼,真气依附的竹竿弯出一个浅浅弧度,船体缓缓抬升,甲板上的青州将士张皇失措,纷纷从两侧跳下,抬头望向朝商船上空缓缓移动的庞然大物。

徐凤年神色如常,并没有太过紧张。

李淳罡扫了眼旁边的周寂,顿时生出较劲念头。

只见他伸手一拍栏杆,从楼梯跃身而起。

就如那天雨中的一剑仙人跪那般,身影拔高数十丈,飞身跃上楼船,脚下一踏,原本还在移动的楼船猛然一震,向下沉了半分。

咿呀~

这下竹竿彻底压弯,吴六鼎满脸涨红,虽奋力想要将楼船丢出去,可终究无法阻挡船体下沉的趋势。

李淳罡神色淡然的立于船头,手掌伸出,一道凌冽剑意从指尖迸发出去,甲板炸裂,木屑纷飞。

无形剑气直接将船体穿透,剑指划过之处,巨大的豁口将船头彻底撕裂,吴六鼎只觉力道一松,大船落水的巨浪将他所在的这叶扁舟推出数十步,竹竿挑起的半截船头失重飞出,砸向了靖安王世子和赵楷所在的最后一艘楼船。

三个围攻一个,还被毁去两艘。

靖安王世子砰的一下捶向围栏,身后数道床弩发射勾链卸去船头的力道,将其击落水中。

溅起的浪花再次将小舟推动,吴六鼎横握竹竿,体内气息翻腾,抬眸望向迅速下沉的后半截楼船,忌惮的目光紧紧盯住李淳罡。

李淳罡抬起一脚将楼船彻底踩塌,飞身跃回甲板,负手而立,神色傲然道“别忘老夫脑袋上扔船!”

吴六鼎面沉如水,沉声道“前辈是哪一位?”

“管你球事儿?”李淳罡可不像周寂这么好说话,张口就怼了过去。

吴六鼎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有对方在,自己绝难杀死徐凤年。

转身竹竿入水,二话没说的朝远处划去。

“那老头儿又是何方神圣?”

靖安王世子气急败坏道,“前有个周寂,又来一老头,徐凤年到底从哪找来的高手?两剑毁去我两艘黄龙楼船!”

赵楷自己也还没有探清对方虚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靖安王世子念及刚刚赵楷相救,摆了摆手,皱眉道“罢了,徐凤年身边高手太多,今天怕是杀不成了,你且代我回城去找一人,由此人在,配合吴六鼎,倒是能引开徐凤年身边的这两个高手,另寻机会杀了徐凤年。”

刚刚周寂和李淳罡出手所有人看在眼里,赵楷见靖安王世子满脸自信,迟疑道“不知世子让我找的那人”

“天下第十一,王明寅。”靖安王世子沉声道,“王明寅与徐家有血海深仇,父王当初找到了王明寅兄长的眼睛归还于他,你去告知原委,他必会答应。”

又有希望杀小舅子了?

赵楷眼前一亮,问清地址之后,拱手告退,从船尾一跃而下,伏将红甲之一的木甲从水中钻出,连带着属于三具符甲托起他消失在湖面上。

另一边,两艘楼船俱已损毁,之前杀上楼船的凤字营精锐也都纷纷落入水中。

这些骑兵精锐在水里却是狼狈许多,周寂左右看了一眼,正想将他们救到船上,却见徐凤年率先动手,拔刀斩断鼓架,借着战鼓的浮力跳到湖面上,将众人一一救出。

周寂指尖摩挲,散去了凝聚起来的法力,并没有选择帮他救人,而是抬眸看向了正前方的楼船,凭风借力,翩然飞上船头,看着明明有些忌惮,却还是难掩倨傲表情的靖安王世子,笑道“看你这身装扮,想必就是靖安王的世子了吧?”

“阁下便是周寂周公子?”

靖安王世子上下打量周寂,脸上并无惧色。

这里是青州,不是北椋。

徐凤年身后有三十五万铁骑作为仰仗,靖安王在春神湖亦有水师大军盘踞。

在青州地盘,便他捅破了天,也没人敢动他。

哪怕是徐凤年登船与他当面对质,他只需推出一个代罪之人,狡辩有人夺权便可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权谋算计,当面不得戳穿。

这就是规矩。

“听说你是徐凤年的朋友?他给你了多少好处,我可以给你十倍,只要你能帮我杀他,我保你荣华富贵。”靖安王世子摆了下手,身后的侍从主动搬来一只座椅,靖安王世子四平八稳坐下,嘴角露出自信笑容。

“狗血了”周寂满脸嫌弃,仿佛回到了司藤世界,在陪她看古早言情偶像剧。

他自己也知道,现实里确实会有这种嚣张跋扈,一切以自己为中心的人,可真当见到,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靖安王世子看到周寂毫不掩饰的嫌弃,笑容收敛,沉声道“阁下是要与我青州水师为敌吗?”

“你好像没搞懂什么状况。”

周寂摇了摇头,环视四周,在一众将士亮出的刀刃下伸手虚握,将靖安王世子摄到身前。

靖安王世子脸色微变,体内真气翻涌想要挣脱吸力,却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一般根本无法抵抗,身旁的一众将士察觉不对纷纷朝两人围拢而来,刀锋剑刃停于周寂身前却始终无法落下。

只因在这片刻的功夫,世子已经落入对方手中,只需稍稍用力,就会拧断咽喉。

“大胆!”“放开我家世子!”

迎着青州将士的兵刃,周寂一只手端着花盆,一只手擒住他的后颈走到椅子前坐下,笑道“我宣布,这里已经被我劫持了,你和船上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质,这下明白了吗?”

靖安王世子单膝跪在椅子旁,被周寂压下脑袋,充血的眼里满是阴狠杀意,看着脚下的甲板,惋惜道,“阁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了徐凤年那个纨绔,得罪青州水师,我真是为阁下感到不值。”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拱火,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蠢嘛”周寂似笑非笑道,“就是有些太过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