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榆直接拍桌了,沉闷的声音如轰雷。
“黄金难以收集,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之后可以继续提供产业的利益分成……”
“死了一个剑豪,给了你们一晚上时间,我以为这招呼已经足够,之后又砸了一颗天竺僧的脑袋,还不够响亮是么?”
“现在是我给你一个买命的机会,不是我求你,而是伱求我。”
“我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用把今天谈判桌上发生的事完完本本的说出去,出门找个报社做个专访写一篇报道。”
“说难听一点,现在稻早会现在就在我的刀下,下不下刀就在我一念之间。”
所以谈判室内,死寂一片。
白榆平淡道:“付不起,可以谈嘛,我也没说不让你们还价,不过区区五吨黄金都给不起……我神策府不过草创,但每年运行所需的开支都比这個多。”
他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甚至藏着被抛弃的恐惧。
砰!
又是第二次拍桌子。
“都给我抬起头来!”
白榆怒声道:“现在回答我,你们是打算赔偿,还是不打算赔偿!”
几个人纷纷下意识一激灵的抬起脑袋,看向青年方向,唯唯诺诺,完整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赔,可以赔偿!”
最先开口的是幕府公卿,嗓音尖锐且带着不习惯的谄媚哀求:“本,本……我,我一定给白公子一个公道!”
白峰奈绪美算是开了眼界。
一通谈判,从最初的一边倒,变成了现在的另一边倒。
这几人前据而后恭,这态度变化,细思之使人发笑。
先生对人心掌控,对大势的运用,的确是比她强太多了。
他完全不像外表那么年轻。
谈判桌上的一切变化早已深谙于心。
之前和颜悦色都是一种虚与委蛇的伪装,突然间撕破脸,展露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如此喜怒无常才更叫人害怕。
凌厉、张狂、狠辣、愤怒,多种情绪的交织,展现出他的侵略性和攻击性,这都是为了形成一种威慑力。
只有身份和背景,威慑力是不够的。
小孩子看喜好,大人都看利益。
先生做的更绝,直接跨越过利益,从生死层面下手,令对方感到了忌惮和害怕。
稻早会和幕府公卿也清楚,一旦拖入了政治博弈的阶层,他们对真正的高层来说,都可以是弃子。
幕府、十凶……这是一个级别的;
往下的个别单位,都是可以舍弃的部分!
白榆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让他们认为:他们接下来的下场,全部取决于如今白榆的一念之差。
所以他们不敢走,只能继续留在这里被恐吓,被威慑。
即便他们真的走出了会议室,也必将继续怀揣着恐惧,惶惶不可终日。
只要白榆还活着,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会越发锋利。
但事实上,白榆不可能久居于瀛洲,对这里的情况,他谈不上上心。
不论狮子大开口还是威慑,都是为了便于一劳永逸的处理掉这糜烂的情况。
五吨黄金什么的……他哪里需要这玩意?
拜托,这次去罗马是去当少爷的啊,早就已经是家财万贯了好吧?
虽说瀛洲是真的不缺少黄金,他记得这里有很多金矿和银矿来着?
小小的瀛洲当初战国时代打的那么热闹,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某些大名的家里有矿,靠着金钱开道才能暴兵。
白榆大可以除掉关东联合,却也暂时无法一口气帮助白峰组恢复元气。
哪怕真的一口口大补药喂下去,也可能会把虚弱的白峰组活活撑死。
而这些伤疤愈合,肌肉骨头重新生长,全部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