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多也是同自己一般的炼气九重,若是筑基,只怕是连和自己照面的耐性都无,一见面就将自己打发了。
念及此处,杜平稍稍心安,脸上勉强扯出了笑容。
“道友,此番是我不对,我愿为道友赔罪,只要道友留我一条性命!”
杜平口上不断,求情示弱。
灵力确是暗自涌动,无声息地自丹田中传至四肢,
祝无伤心中突地一动,血气对应着稍有些沸腾。
放开灵觉,凝神感知杜平,察觉到些许灵力运转时的痕迹。
心中对他掌控运转灵力之法愈加好奇,若不是自己有炼体修为警示,只怕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在运转灵力,自己也发现不了。
杜平看着祝无伤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看,虽是有些发怵,但体内灵力运转已毕,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再加上自己隐秘的运转灵力之法。
突然发难,便是筑基吃了自己这一记也不好受。
“道友”
杜平脸上笑容一收。
脚下灵力猛地一涨,散出光华,身子斜转,将手中大斧随着身子带动,灵力喷涌进大斧之中。
大斧无声地破风而至。
“道友,莫怪我心狠,待我成了大道,给你烧纸钱。”
杜平脸上已然裂开笑意,自己这偶然得到的大斧,虽然是中品灵器,但却没有太多功用,除了大、沉、锋利之外,便只有一样,斧身上刻着灵纹,灵力灌入后,挥动此斧无声无息,便是用灵觉查探,也探不出什么。
也不知是哪家的炼器之人,竟然在这么好的材料上刻如此无用的灵纹,若是将这灵铁炼成一柄飞剑,再刻上些攻杀用的灵纹,怕是连上品灵器都能比上一比。
杜平心中一叹气。
虽是如此,可这大斧数次救自己于危机中
“铛!”
杜平心中辗转的思绪未完,一声金铁交鸣的震耳巨响自大斧落下之处传了过来,几乎能穿山裂石。
斧杆身上也传来反震,令双手握不住地颤抖,手臂一颤,大斧脱手而出。
祝无伤放下挡在脸前的重山杖子,这用山根炼成的杖子上多了一条刻痕,玄黄二色起伏变幻,瞬息间,这刻痕便消失不见。
方才杜平猛然发难,将灵力灌注与大斧之中,他炼气九重的境界修为,再加上中品灵器的大斧,其势自是不可阻挡。
隐隐有劈山之势,可却未传来丝毫风声,像是一条毒蛇从暗中悄无声息地钻出,咬伤一口。
不过若是被杜平手中这杆毒蛇咬中,只怕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活生生的劈开两半。
祝无伤心中示警大震,调起五行灵力,灌注于重山杖子之中。
用其挡下了杜平这如毒蛇一般的刚猛斧势。
杜平手中一软,大斧自他手中脱落了下去,掉向下方的山林之中。
祝无伤伸脚一勾,轻轻一挑,大斧飞旋着落入了他的手中。
“砰!”
单手持着大斧,横在杜平肩头。
斧刃正好贴着杜平脖颈侧出,微微地剌拉出一条血痕。
血液顺着大斧闪寒芒的斧刃往下滴落。
“道友,道友!”
杜平带着哭腔,脚下微微颤抖。
“道友,我这斧叫毒蛇斧,最是锋利不过,你可小心着点,不然我这头颅只怕要被你削了去。”
“嗯?”
祝无伤手上微微使力气,更是往杜平脖颈处陷了一分。
“不不不,不是我的斧,这是道友的斧。”
杜平脚下灵光不稳,身子颤软,哭音更重。
“道友,修行不易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如此做。
留我条性命啊道友,我愿追随道友马首是瞻!”
杜平心中欲哭无泪,面前这人绝对有筑基修为,而且在筑基中也应是一位相当强力的,不然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的杀着给破了。
当初可是有一位几乎将要凝成道基的对头仇家,在紧要关头,被自己摸进三尺之内,便是凭着这杆用起来无有声息的刚猛大斧,活生生劈碎了道基。
如今到了他这,怎生如同稚童一般!
往常扮猪,如今新晋了炼气九重,自觉筑基之下无人能敌,便不再隐藏境界修为,没想到竟还有比我更无耻之人。
竟然将筑基修为藏成炼气六重,实实的是不要脸啊!
我不要脸也就罢了,怎么有人比我还不要脸啊!
杜平心中怅然,哀叹了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道友,只要你能留我一条性命,我身上物事单凭道友取用!”
杜平一咬牙,干瘪的胸膛一挺,听说有些修士最好龙阳,只要能活下命来,便是将自己这父母遗赠的清白之躯污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