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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似梭,光阴流过。
“师弟,你仅仅一年就又突破了境界,如此速度就算是与师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小院中,祝无伤吸纳完最后一缕东方紫气,睁开双眼。
杨伊感知到祝无伤身上散发的灵气波韵,赞叹道,她如今距离筑基也已经临门一脚,随时都可突破。
“还是师姐教导的好。”祝无伤平和的脸上露出笑意,心中暗自思量,“炼体早已突破五重,此时炼气才堪堪破至四重,睡虎功虽然可以推动炼气,但也始终慢于炼体修为。”
“贫嘴。”杨伊柔柔的翻了一个白眼,翻手取出一枚令牌。
“门中规定,凡是炼气三重的弟子每月可以领一枚中令,同时也需要完成令堂中的事务令。
你的名册已经转入流丹峰下,令每月我都有帮你领下,但是任务却推脱不得,流丹峰的虞琼副峰主亲自拨下事务,令你去燕国边境中坐镇三年,此事简便易行,只是凡界中毫无灵力,是以诸多弟子避之不及,没想到落在了你头上。”
“燕国边境?”祝无伤心中一惊,而后双目逐渐危险,”是燕赵间的边境?还是燕魏间的边境?
若是燕赵边境,哼哼,该是那狗皇帝人头落地了。”
杨伊轻皱鼻头,想起虞琼说的话,“这祝无伤虽然是你在教导,门规却不可费,他已经整一年未曾行过事务令,平白领了一年的令,此次燕赵两国边境的看守弟子轮值,就由他去吧。”
“师姐,凡俗之中没有丝毫灵气,他刚晋入炼气三重,这不是为难他的修行吗?”杨伊据理力争。
“这么多弟子都值守凡俗之中,难不成只影响他一人不成,他平白领了我流丹峰十二枚中令,这看守两国边境三年,有三十六枚大令,又不是让他干白工,算便宜他了。”虞琼端起茶碗,轻轻吹动茶水上的浮沫,语气平淡。
“还记得我上次与你说的三国阵法一事吗?外有诸寇窥视,三家仙门若是不能一心,则皆亡。
但是修行之道与天合,与人争,怎么会不起冲突?
于是三家决定,每遇争斗,就令燕赵魏三国战上一场,以彼等之输赢,定仙门之输赢,你此去只需在两国争斗之时,在暗中观察,以定输赢。”
杨伊自幼潜心修炼,一心炼丹,不知道这简单的话语里蕴含了多少悲怨。
祝无伤听完心头一凛,古来沙场征战几人得回,可就是为了三家仙门间所谓的一团和气,若是想保住和气,用什么法子不行,非得用凡间将士的命作赌,难道他们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难道他们就是天生该死?!
难道他们就该为了所谓的仙门和气自相残杀?
……
杨伊解下储物袋系在祝无伤腰间,心疼地说道,“凡俗中没有灵气,若是想修炼就要服食丹药或是借助灵石,我为你准备了些,你不要小家子气舍不得用。
焰身诀已经初成,你又善于厮杀,不担心你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怕你不舍得用这些东西,我筑基在即,要你句话安我的心,别让我突破时心神不宁为你担心。”
杨伊抬起头,看向祝无伤的眼睛。
“在这三年中,我会每日服食灵丹,使用灵石,不让师姐为我的修行担心。”祝无伤转换心绪,将不忿压在心底,脉脉直视杨伊,语气温和而坚定。
随后又补了一句,“大丈夫一言既出,绝不食言!”
“我信你。“杨伊轻轻靠在祝无伤胸膛上。
……
妙行峰顶,沈清远那座木石小屋中。
祝无伤推开虚掩的木门,发现屋内的空间又广阔了不少,看来沈清远的阵法造诣愈发深不可测。
沈清远盘坐在正中,施安坐在侧首。
“峰主,施师兄。”祝无伤行礼。
“无伤今日怎么有空来妙行峰,往常你可是在你那灵圃小院里不出一步的。”沈清远捻着胡子,笑容满面,自从知道杨伊隐瞒身份去教导祝无伤修行后,他就再也没有去灵圃中考较过祝无伤修行。
除了每季灵谷收获时,祝无伤来送灵谷能见上一面,其他时候几乎从未见过。
施安也看向祝无伤,自己这位师弟沉迷修行,比自己还要疯癫,什么事能让他耗费修行时间走出来。
“流丹峰中给弟子下拨了令堂事务,须去燕国边境坐守三年,弟子来辞行。”祝无伤拱手说道。
“啊呀!”沈清远手掌拍着额头,“疏忽了疏忽了,忘了与流丹峰说这件事。
原本我是想待你炼气六重之后,再给你派发令堂事务,反正你有耕种灵谷之能,不需令去换取修行所需。
我一时大意,忘了将这事告知流丹峰。
你资质本就不佳,外界又没有灵力,此一去怕是修为不进反退啊。”
沈清远拍着额头,懊悔不已。
“杨伊师姐为我准备了诸多丹药灵石,修行所需倒是不用太过担心。”祝无伤拱手说道。
沈清远袍袖一挥,一小堆灵石堆在祝无伤身前,“这些灵石你拿着用,凡俗之中不毛之地,灵力消耗只能凭借灵石来恢复,越多些越好。”
“不错,师傅所言极是。”施安也一挥手,在灵石堆上添了些许。
“谢峰主、师兄。”祝无伤毫不客气,将两人的心意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