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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徵走后,周围气氛都轻松了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阮明娇的目光这才落到眼前青衣的男子身上,比起燕徵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亲切,不似燕徵那副生人勿近的疏离和压迫感。
武都侯与元原主从小青梅竹马,对原主异常关照,阮明娇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裴景哥哥!”
见她这般,阮青山刚要纠正,武裴景却拦住他,劝解道,“阮伯父,我从小就与明娇一同长大,情同兄妹,不必拘泥那么多规矩!”
得到武都侯的支持阮明娇也得意起来朝着自家爹做了个鬼脸。阮青山无奈,“你啊,让景儿给你惯坏了,行了,你们年轻人聊吧,老头子我就不在这碍眼了。”
阮青山背过身自顾自地离去,武都侯这才皱着眉头看向某人,眼中带着几分关切,“阿娇,前几天听说你出事我在外都急坏了,好不容易赶回来你还在昏迷着,想来也不知道我来看过你几次,听见你醒了我便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寻你,如今看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裴景哥哥关心,前些日子给我自己也吓的不轻呢!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回府说吧!”
一行一不一会便四散,门前再次空无一人,原本早就离开的马车出现在街角处,燕徵细长的手指调开车帘一角,眸光不知何种情绪望着那扇重新关上门,脑子里却想的是裴景握着的那双柔夷。
“走吧!”
他眉眼微垂,放下车帘吩咐了一声,马车轱辘发出咕噜咕噜声离开。
杨绥之刚送走了阮明娇二人,刚在院中桃花树下的躺椅躺下闭目养神,桃花树一阵簌簌声,他眉头轻蹙,不耐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做梁上君子,不如下来一同喝杯酒吧!”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吹过,矮墙上飞下来四五个金甲黑衣的男人,手中各个拿着利器,白染一袭华服站在前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杨将军,得罪了!”
杨绥之轻哼一声,下一刻就被人架起,酒壶落地撒了一院:“哎,哎,各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唔……”
白染嫌他聒噪,直接一团粗布塞进他嘴里,身后的侍卫又往杨随绥之脑袋上套了黑布。
“杨将军,您还是安生些,不然我怕刀剑无眼伤到您,带走!”
唔唔,唔……
“啪,啪,啪!”
都察院的地牢里,阴冷潮湿,脚边泥泞糟乱一片,黑漆漆的只得接着墙壁的龛火看清,脚边不知何时跑过几只老鼠。
暗室里,一阵阵鞭子落在肉身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男人痛苦难忍的吼声。
燕徵翘着腿,整个人仰靠在圈椅里,昏黄的灯火打在他脸上,更添几分阴森,眸光流转,漫不经心的低头摩挲着食指的玉扳指。
王进早已不同刚进来时般,整个人萎靡得低着脑袋,头发披散在脸上看不清神色。身上只能用布条来形容的东西,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连同着血迹粘连在皮肤上,毫无声息。
“王进,你还不打算说吗?”燕徵起身接过从风递来的烛台,走近王进将烛台打在他跟前,从风抬手把王进的脑袋掰起来。
王进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却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来,“呸!有种就杀了我,燕徵,你在老子这里撬不到什么。”
燕徵立在哪里,冷言瞧着,半晌哼笑一声,将烛火递给从风,转身离去,“那就给他试试都察院的上百种刑法,拆骨取血亦可,只留着一条命便可。”
丛风跟着他出来,眼见他脸色不好,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得默默咽下。
“从风。”
“在!”从风正想着,突然听见面前人叫自己,下意识应道。
燕徵转身瞧着他,“我何时教你这般磨磨唧唧的了。”
从风眸子倏忽睁大,心思被人戳穿的尴尬,燕徵白了一眼他转身继续走,他连忙跟了上去,狗腿般的献殷勤:“白染把杨老带来了,就在府里,据说郡主找他为了画刺客画像,您说郡主会不会……”
从风一顿,往他脸上瞧去,试图捕捉到什么,但燕徵神色淡然,狭长的眸子微垂,“知道了,你让人把王进被抓的消息传出去,加强守卫以防有人来杀人灭口。”
“是。”从风颔首。
“燕徵呢,让他出来见我,许久未见他就是这般对待盟友的,我要去报官,权臣欺压老百姓!”
燕徵刚从都察院回到自己院子里,便听见杨绥之一阵无能咆哮,一会报官,一会又骂燕徵背信弃义,燕徵脸黑如锅底,踏步踢开门。
“好啊!那你就去报官,白染,带他去府尹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