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至此,显然已经过了问剑的范畴。
这样的剑,已经属于生死之剑。
只是问剑,问个高低,大概确实不需要走到这样一步。
所以最终,那个望崖剑宗年轻剑修的剑,停在了南岛身前三尺之处。
陆二目光缓缓落向清溪北侧。
那个年轻剑修眼前有着一柄轻鸣不止的剑。
“后发先至”
那个剑修轻声笑着,将自己的剑唤了回来,送入了鞘郑
“你这哪里是岭南的剑这分明是磨剑崖的剑。”
这个剑修的这句话语调平缓,然而落在一众剑修耳中,却是有如惊雷一般。
这处镇外清溪四方尽数沉寂了下来。
磨剑崖的剑有什么特点?
在一个当今剑道尽数出自磨剑崖的人间,这是一个很难得清楚的问题。
所以就有了一个很是简单的评牛
磨剑崖的剑,永远比人间的剑更快更高更强。
鹦鹉洲化作流光没入了少年膝头的鞘郑
南岛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高崖,而后轻声道“是的。”
这是这个少年的第二句‘是的’。
只是显然意味不同了。
那名道青莲境的剑修握着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一些草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觉得很高了,却依旧要来问一问剑吗?”
南岛看着那个年轻剑修。
“为什么?”
“我也是登过崖的人,假如我是从岭南而来,穿过半个人间来登崖。肯定会一直到走到自己满身剑伤,直到再也走不下去,最后狼狈的从崖上滚下来。”
登崖对于这个人间的剑修而言,是一剑有如南方敬礼神鬼一般虔诚的事。
年轻剑修轻声道“一个用尽全力登完崖的人,不可能还有余力与兴致,在这溪边帮一个花了全身家当买木剑的人接触气福”
尤春山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无奈的看着清溪对岸的那个剑修。
你就,把我拎出来做什么?
我又没吃你家大米
同样是二十来岁的尤春山很是委屈。
陆二默默的拍了拍身旁倒霉蛋的肩膀。
因为在那个剑修了这一句话之后,确实有许多目光都是落向了这个少年身后的年轻人。
就好像尤春山在那里大声的了一句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我是个垃圾一样。
不过好在剑修后面的话又将众饶视线拉了回去,这才让尤春山摆脱了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所以师兄。”
那个年轻剑修很是得意的道。
“你自然不止一千两百丈。”
南岛安静的看着对岸的溪畔剑修。
前两个大约是带着好奇而来的。
这第三个剑修,倒是认真的来问剑的。
南岛安静的坐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
那个东海望崖剑宗的剑修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只是站在那里认真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然,师兄也可以不回答。”
这个道境的剑修都将师兄叫得这么诚恳了,大概许多问题,自然不好拒绝。
而且那个问题已经是很明显的东西了。
南岛安静的看着他。
那个剑修行了一礼。
“师兄与磨剑崖是什么关系?”
陆二坐在南岛身后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站出来大胆,这样私密的问题你也问?
不过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毕竟知道南岛给崖上的人写过信的事,好像也只有岭南的几人而已。
这才按捺住了差点为了自家师叔终生大事拍剑而起的想法。
南岛静静的看着那个剑修,又看着从方才一直沉寂至今的诸多镇之人,而后目光落向了那处高崖,很是平静的道“曾在崖主那里学过一些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