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说完便被那个老先生敲了一下头。
少爷哈哈哈的笑着,但是没有人理睬他,于是止住了笑声,摇摇头说道:“无趣。”
说着目光又瞥到了一旁亭子里的南岛,又看到南岛手中那柄伞下,然后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伞,握着下巴沉思了一会,看向自己的仆人。
“他是谁?”
仆人点头哈腰地笑着,说道:“没在城中见过,想来是哪里的乡野小民罢了。”
“乡野小民?”少爷冷哼一声,说道,“什么档次,和我打一样的伞?给我砸了。”
“好的,少爷。”那个没打伞的仆人撸起袖子,便走到了亭子里,一拳对着南岛便砸了过来。
南岛还在莫名其妙的看着三人,眼见拳头已经到了眼前,直接把伞往下一缩。
“当~”
仆人抱着手哀嚎着跳出了亭子。
“少爷少爷!”
仆人凄厉地叫喊着。
“断了,断了。”
“什么断了?”
“小人的手断了”
少爷看着自己面前抱着手疼得鼻涕眼泪胡乱流的仆人,歪了歪头,说道:“你还真砸啊!”
“?”
仆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挥了挥手,对着另外一个仆人说道:“张三,给他二两银子,让他以后别来了,什么眼力见!”
当众辞退了一名下人后,少爷笑呵呵的走进了亭子里,坐到了南岛身旁,颇为好奇的打量着南岛的伞,很是友好的问道:“认识一下,我叫北台。”
南岛在伞沿下看了少爷北台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南岛。”
“啪。”北台一拍手,赞叹道,“好名字,看来你我缘分不浅。”
“”南岛默然无语。
北台向后倾倒在亭子护栏上,懒洋洋的说道:“既然缘分不浅,那你这把伞让给我如何?”
南岛看了他许久,开口说道:“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大夫,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北台坐直了身子,与南岛对视良久,轻声笑着说道:“张三。”
一旁的仆人弯腰凑了过来。
“少爷?”
“没看到有人骂你家少爷有病吗?”北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给我继续砸。”
仆人站在原地看着南岛犯了难,犹豫着问道:“我是砸还是不砸?”
北台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张三的脸,说道:“你怎么也没眼力见啊,算了,回去领二两银子,你也滚吧。”
北台打发走了两个仆人,站在亭边怅望一池春水,叹息着说道:“人生啊,寂寞如我啊。”
南岛没有理会他,北台倒也没有继续生事,二人相安无事的在亭中等待着。
雨越下越大,不时便有十来岁的学子穿过院门进来,偶尔也有几个妖族的学子,瞥了一眼第一个亭子里的二人,很是识趣的走到后面的亭子里去。
中间的时候,门房梅先生提了一大桶热茶进来,询问着亭子里的学子们谁需要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有很多人都是喝了一碗,南岛有些咳嗽,还咳了一些血出来,于是也喝了一碗,出乎意料的是,一看就是南衣城有名的大少爷北台,也要了一碗喝了下去。
看见南岛有些古怪的看着他,把腿架在石桌上的北台只是淡淡的说道:“怎么,本少爷喝不得热茶?”
南岛摇了摇头,神色古怪的看着北台说道:“没有,只是你是唯一一个把碗啃了一块下来的人。”
“我乐意。”北台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躺平下来,看着天空垂落的雨丝,没有再说话。
二人沉默的在亭子里坐着。
“哟,这不是号称南衣城一手遮天的北公子吗?”有个戏谑的声音从院门处传了过来。南岛转头看向那边,只见一个又是少爷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个撑着伞的沉默的中年男人。
那个少爷走到亭子边,看了眼北台,又看了眼南岛,微微侧首,平静的说道:“把他丢出去。”
中年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向南岛,眼看就要抓到南岛的衣襟。
“你敢把他丢出去,我就把你丢出去,花无喜。”
北台依旧懒洋洋的躺在那里。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被称作花无喜的少年。
花无喜示意男人走了回来,而后在亭子另一边翘腿坐下,轻声笑了笑。
“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