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卿换上了一身艳丽的红裙,开始坐在镜子前描眉梳妆。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盛装打扮一下,对不起她这么多年的隐忍等待。
何琦骑马到了凡思院,翻身下马,嫌恶的看了眼跪在大门处的方芩,进了院子。
背后传来咚的一声,方芩双目紧闭,应声倒地。
管事慌忙叫人把方芩抬走了。
何琦回头冷哼一声,“活该!”
进屋后,王春娘看何琦被太阳晒的通红,满脸大汗,赶忙给他倒了凉茶。
何琦一饮而尽,低声说道:“生意都关停了,银两俱已送走,我亲自交接的。”
章毓卿坐在镜前,往梳好的发髻上插了一支凤凰衔珠的金步摇,听到何琦的话,微微颔首,步摇在她清丽的脸上投下了微微晃动的影子。
“辛苦了。”章毓卿说道。
何琦迟疑了一下,拿出了一张纸,说道:“我进京的时候,听到路边有人在唱词,说是太后娘娘填的,大街小巷都在唱,我问人要了一张。”
章毓卿接过,扫了一眼。
王春娘如今认得字,却不太懂这文绉绉的词到底什么意思,问道:“写的什么?”
章毓卿把纸随手扔到了一边,“说的是一对年轻人彼此有情,女子却被权贵恶霸看上,强娶回家,现在恶霸死了,两人终于可以再续前缘。”
王春娘被恶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景仪说道:“夫人,该走了,等会太阳落山,城门要关闭。”
章毓卿起身,正要出门,守在外面的钟鹤进来,紧张的说道:“夫人,不对劲!凡思院的人都撤走了,院墙外面有动静!”
一瞬间,屋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像极了身着盔甲的士兵跑步的声音。
章毓卿从窗户往外看去,陆德文带着二十余个穿着甲胄,手持弓箭,腰悬大刀的士兵闯进了院子,将正房围的水泄不通。
“章氏!”陆德文气势汹汹的对着紧闭的房门叫道,“还不束手就擒!”
屋里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挡到了章毓卿的前面。
章毓卿懒洋洋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我犯了什么事,要束手就擒?”
“你不敬公婆,不孝养父母,罔顾人伦,禽兽不如!”陆德文叫道。
章毓卿笑出了声,声音不屑讥讽,“就这?”
陆德文险些没噎的背过气去,怒骂道:“真是厚颜无耻,丧心病狂!我陆家积德行善的百年书香世家,断不能有你这样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失德之妇!今日我就要为陆家清理门户!”
章毓卿叹了口气,十分不解,跟屋里的人说道:“什么不敬不孝,这罪名一听就是故意找茬!想杀我不如说我拿他儿子的钱养汉子,这样不更师出有名吗?”
“就算您真的拿陆大人的钱养汉子,陆老大人也不能承认啊!”杜景仪微笑说道,多丢人啊!
陆惟可是要当皇帝的人,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可不能戴,否则天下人不笑死他!
陆德文闻言恼羞成怒,目光阴沉的挥手,喝令:“放箭!”
一时间万箭齐发,顿时将房屋给扎成了个刺猬。好几支利箭穿透窗户射入了屋内,部被何琦用木板挡了下来。
利箭扎在木板上的声音咚咚作响。
王春娘埋怨道:“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惹的他狗急跳墙!”
章毓卿冷笑一声,“陆惟背着我找第二春,抢我的钱,要杀我,我还得跟他爹好声好气说话?”
她可真是太伟大了!
屋外面的利箭像雨点般激射而出,简直要把里面的人射成筛子的架势。
何琦用火石点燃了数根蜡烛,王春娘打开了硕大的行李箱。
行李箱中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放满了小巧的铁皮制成的纺锤形东西,用棉花裹着,纺锤一头垂着长长的引线。
几个人拿起铁纺锤,凑到蜡烛上引燃之后,从破碎的窗户和房门处扔了出去。
滋滋冒着火星的铁纺锤滚到士兵和陆德文脚边时,他们低头看了过去,还在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德文知道章毓卿惯会搞些奇技淫巧,下意识的就躲到士兵后,最初的紧张过后,看引线还在烧,忍不住嗤笑,“什么玩意儿!炮仗?”
心上人小剧场:
方芩(方贵妃):陛下,皇后羞辱我,竟然罚跪我!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陆惟:……yue……滚!
夜雨:陆惟,你还不回家?你爹要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