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娅(舞女)交给我的,说是班主从一个外乡人手中买来的,说靠着这物什便能惩罚鲁纳希(幻术师),让他吃点苦头,从此便会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这下,秦明岚算是明白为何几人都是要极力澄清自己都是无辜的,还宣称自己虽然和死者有仇,但绝无动手的可能。如果这四人都是凶手的话,那就不存在相互指证了。
“行了,”秦明岚看向一旁靠着栏杆看戏的玄鸦,“让他醒过来摁手印画押,此人便可下入死牢了。虽并非是主谋,但毕竟是从犯,难逃一死。”
“成,”玄鸦挑着眉上前,在助手面前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后,助手眼睛中的迷茫之色瞬间消失,只留下一一片疑惑的清明,随即抬头打量着自己的四周。
然而,这种迷茫和看似无辜的眼神并未持续很久。当张铮将那张罪证拿到他面前,并且由一个擅长外语的主簿大声念出来上面所写的每一个字后,助手的眼睛中瞬间布满了惊恐和慌乱。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人胁迫的!我是被胁迫的!!班主威胁我!他说如若我不帮他达成大计,他就要将我的妹妹送到那些个有妻室的大老爷面前做最下等的妾室!我是被胁迫的!!”
可现如今,不管他是不是被胁迫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也已经逃不脱惩罚了。犯错了,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助纣为虐后的结果,是一条人命的消失。
“按东凌律法,协助主犯,并谋害人致死者,斩于市口,扔至乱葬岗,”秦明岚拍了拍衣摆上方才沾染上的稻草,随后起身清冷地说道,“至于你家人的安危,大理寺不会坐视不管。”
随后,便带着玄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牢狱,全然不顾助手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呐喊。
“走吧,下一个。”
月初升之时,秦明岚才带着玄鸦一身疲惫地走出了大理寺的牢狱,长抒一气,“人啊,有的时候,莫要贪心才是。”玄鸦也随之附和着,“是啊,莫要贪心才是最为重要的。”
若不是因着“贪心”二字,他那两个兄长,兴许便也不会死得那般凄惨,或许还有可能为他所用。但他们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贪心不足,最终都是死在了对方的手里。
“哎,说起来,你打算何时回归东辽海域?”秦明岚猛地回身,挑着眉看着像个牛皮糖一般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你同孤说话之时,就不能低一低你那如同大鹅一般高傲的脑袋?”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比玄鸦还要矮上半个头的事实。
玄鸦随即朝着秦明岚翻了一个大白眼,“得,您说了算,”随即便佝偻起了自己的脊骨,微微弯下身来,和秦明岚平视着,“东辽海域您老倒是不必操心,大小事宜我皆已安排妥当,出不了岔子。”
“那你还是趁早离开便是,”秦明岚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了自己停在大理寺门前的马车,“你今日见到那两位了吧?”
“见到了又能如何?”玄鸦知道秦明岚指的是帝姬和国师,但那又如何?“帝姬殿下看着还是很温顺的,像是只猫儿一般。倒是她身边那位,倒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恶狼。”
“你可别小看了猫……帝姬,”秦明岚差一点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随即回过神来,连忙改了口,“你只是未曾见到过她的另一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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