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难不成在她夏音莲眼中,孤就是这般菩萨心肠,能够容得下一个随时会出手要了自己命的人?”秦明昭唇边笑容再讽刺不过,冷哼一声便带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顾寒渊离开了此地。
“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就算是她亲自来求,孤也不可能松口。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她秦子萱手上沾染着人命,侵占百姓家产,就算是孤舍得放过她,你且问问这天底下的百姓和那些枉死之人愿不愿意放过她!”
任凭身后跪在地上的女官如何呼唤,如何哭诉,秦明昭都未曾再施舍半个眼神,径直地带着顾寒渊朝着宫外走去。“自作自受,”秦明昭冷哼一声,“天理难容,求孤又能有何用?”
“想来是夏娘娘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阿昭这里来求情。不过,她大概年纪大了,记忆有些不好使了。那日若非是她那个好女儿,阿昭本不会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顾寒渊的声音虽然听上去依旧温文尔雅,但唇边那一抹冷酷的笑容却是昭示了他此时的心情。若非阿昭那日好言相劝,他早就不顾一切拿下夏音莲和秦子萱的命了。
只是因为害怕阿昭受人非议,被有心人诟病,所以才在秦明昭的劝说之下收了手。否则,他定会让她们母女二人步了那老太后的后尘——死无葬身之地。
“……寒渊,寒渊?”伴随着秦明昭有些担忧的呼唤,顾寒渊连忙收敛心神,将思绪拉扯了回来,收起了那副骇人的表情,转而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看着甚是翩翩公子的模样。
“阿昭?”
“你方才在思索何事,看着那模样有些可怖。”
“无事,只是想到了天都城郊外的那个道观。”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秦明昭自然知晓自家这位不可能让自己吃了暗亏而无处讨债,所以也就默许了前些时日顾寒渊血债血偿的行为。
“阿昭可是怕我了?”顾寒渊顿时有些小慌张,毕竟往日他在秦明昭眼中,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现如今……他一时间倒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怕?”秦明昭轻笑一声,扯着他的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本就知你非善类,又有何惧?再说了,这般上心对我好的,除却父皇母后和两位哥哥,也就只有你了,我为何要怕?”
“阿昭!”
“哎哎哎……顾寒渊这是宫门前,不得放肆!”
“我才不管!我好开心啊阿昭!”
“顾寒渊你放我下来!”
回应秦明昭的,只有顾寒渊爽朗的笑声和他人略带戏谑的目光,让秦明昭心中既开心又觉得羞赧。
其实道理谁都明白,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你我皆非善类,又或者,我比你更不似善类,我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你的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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