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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震惊到目瞪口呆的锦程手中拿过婚帖,展开细看。
“今婚约已即,嘉礼待成,良缘遂定。关雎有歌,鹣鲽情深,相敬如宾。珠联璧合,赴白首之约,同心同德,成宜室宜家。同盟鸳蝶,愿永结鸾俦,桂馥兰馨,诚邀亲朋好友同来此证。莲生、素依于九月二十一恭侯仙驾。仙源正清五百三十八年书。”
我翻来覆去地看这几行字,最后目光还是定在“赴白首之约”上,我想起那晚一笔一划书写于孔明灯上的愿望,想起在烟花漫天的那一刻告诉素依时她亮亮的眼睛,我的心像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面灌风,那风绕遍身,最后停留在眼眶,吹得我眼睛生疼,直想流眼泪。
无讳恭敬道:“陛下还有句话要小神转达仙君,星月大士已准备入住醒吾宫,仙君若归来,就请先屈就莲生仙君府邸,切不可在婚前相扰星月大士,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切不可?”我冷笑道:“这话还是让他留在凌霄殿去说罢,我想去哪儿轮不到他说,我想做什么也由不得他管。”
无讳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对其事迹也一向有耳闻,一时不敢答言,将征询的目光投向锦程。
锦程道:“公子刚醒,还是莫要太过劳神,吴情大人对公子的状况也甚是关心,一日三回地来,若知晓公子醒来,定欢喜得紧,我这就去请吴情大人。”语毕,冲无讳使个眼神。
无讳心领神会,躬身道:“仙君保重,小神亦要回去复命了。”刚退两步,听得院中人说:“回去代我向他二人道声‘恭喜’。”
无讳应一声,匆匆去了。
没了脚步声后,四周安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我的喉头每滚动上一次,气才能被动地向胸腔进一丝,气若游丝,这真正是气若游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婚帖蓦地被抽走,我随着婚帖机械地转头,是吴情。逆光而站的她看不清表情,手指略一发力,婚帖瞬时化为粉齑,像阵一吹而过的风,没了踪影。
锦程道:“大人,那可是天帝发的请帖……”
“那又如何?无用之物,留之无益。”吴情盯住我,皱眉道:“玄宁,你是一直都要这样做个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