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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林臻松开了璃月的手，走到了秦侯的面前。

“你有什么话想说。”林臻冷着脸。

“……林臻……”秦灵月跪在地上转过身，朝着林臻挪过去，哭泣着小脸抱着林臻的腿唉声道：“求你了，林臻……”

“总有人是要死的，这个人不是我，就会是他们。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呢？”林臻将目光看向秦侯，等待着秦侯的发话。

“可是你没有死，你不是好好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吗？你都那么强了，留着他的命，也无关紧要，我保证，我们秦家，以后只听你一个人的，求求你了，林臻，好不好……”秦灵月痛彻心扉，眼眶红肿，眼泪止不住地划过她的脸颊，好不容易听到林臻回来的消息，却是这种结局。

“可是我没死？”林臻差点被秦灵月说的话气笑了。

“我没死并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留情，你知道吗？我没死是因为有人救了我，如果没有那个人，或许，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林臻沉着声音道，秦灵月的想法林臻很清楚，但是林臻并不是在他们放手而逃走的，而是玄光都打到他脸上了，林臻才消失在了黎明城。

在林臻的记忆中，那种绝境之下，他是认为颜神珺救了他，除了她林臻也想不到是任何人，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颜神珺带着她去往了巨灵州，就离开了自己。

林臻的话让面前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目光，难怪，当初林臻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贺仲墨的攻击之下消失，他们找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此番言论，也让秦灵月松开了抱着林臻腿的手，呆呆的看着秦侯。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放了我的儿子和女儿，别无他求。”秦侯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开口道，他说完，整个人的气息，衰颓到了就像是将要死去的老者。

不再留情，林臻的天瀑刺进了秦侯的胸膛中，伴随着秦灵月的一声杜鹃啼血的哀鸣，结束了秦侯的生命，秦灵月近乎破碎地抱住她父亲的失去了生机的尸体，坐在了地上……

他的死，在众人的眼中是不该的，可是现在林臻是胜利的一方，只有林臻能够决定他们的生死。

“赵啸，你呢。”下一位，赵啸。

“唉……这三十年，似乎所有的一切罪过都在我，这个秘密藏在我们赵家已经很久了，久到了我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赵啸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天瀑，缓缓开口道。

没有人打断赵啸，只有他一个人在说着话。

“那块烈阳金的消失，是我们赵家人做的，也是我的父亲，派他的弟弟偷的，当时，他们都对这块烈阳金起了歹心，因为那一块烈阳金的价值，难以估量，所以也就导致了后来的悲剧，也许是因为我父亲的举动，让林夫人产生了那种打压我们五家的想法。”

“所以说，我们赵家是该死的，所有的悲剧，都是我的祖辈们造成的，如今，赵家要在我的手中葬送，这些秘密，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我也没有任何脸面，祈祷林公子的，杀了我吧……”赵啸犹若绝路下，残烛夕阳的老人，但是他确实道出了一声轻松的叹息声，就像是解脱，就像是要乘风归去那样轻盈。

似乎，所有的苍南过往，在林臻的思绪之中，都已经解开，这个残肢断垣的故事，在林臻的脑海中，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他母亲来到苍南州的故事。

林夫人离开巨灵州，前往了灰烬区，想见证火神树的浩瀚，却因为恐怖的温度，只带走了一块烈阳金，她一路东行，在黎明城中，遇见了林天炎，一见倾心，于是，她留了下来。

后来的故事，就是那场拍卖会之后了。

……

天瀑刺穿了赵啸的胸膛，本是惧怕死亡，赵啸却是露出了解脱的笑容，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林夫人的故事，却是在赵啸的言语之中，将那残缺的故事再度补充完，原来，也并非是林母的独断专横，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着其背后的原因。

收起了天瀑，林臻看了看众人，缓缓道：“我有些累了，将他们都带回颜家吧，到明日，再宣布他们的命运和结果，这些事迹，部都记下，可让苍南州，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

……

众人散去，苏山等人，部都被带往了颜家，而颜天雄却是没有回到颜家庄园，他带着近乎死亡的吴谋去了他儿子颜庭的坟墓前。

“所有的报仇，都没有那种畅快之感，林臻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因为，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报仇也寻不回来，其实我并不想报仇，可是，你不应该就这么白白死去。”铁骨铮铮的颜天雄，在颜家被打压成了一个小家族，都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却因为他儿子的死，频频落下男人的眼泪。

“这三年，恍然如梦，你却从不曾在我的梦中出现，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吴家的三人，都已经死了，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世人皆道秋风悲凉，冬日的风，却也是如此，让人如临寒渊，冷得让人难以呼吸。

……

“仇人已死，我该离开了。”裴恩在颜家庄园中与林臻道别。

“还去东海？”裴恩的双臂缠上了新的绷带，那些七彩的鳞片，藏在了绷带之下。

“我还不够强，等我变强后，才能够继续我父亲所愿，也许以后我会前往剑冢州。”裴恩点了点头。

“那个十成都是剑修的大州？”剑冢州之名，林臻听过。

“是，剑道，名誉，正义，一直都是我在追求的。”

“此去一别，天涯难觅，希望我们今后还能再见吧。”

“以你之名，怎会难觅。”林臻在哪里，就是哪里的焦点，怎么会难见到。

“一路好走。”

……

云陌城外的山林中。

一颗头颅摆放在一处坟前，双剑剑客久久而立，冷风袭来，吹着他萧条的身影。

“风中传来苦咸……此一去，不知何时再归……你的仇人，会在这里给你永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