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暗潮涌动(十)(2 / 2)

她瞧着洛淮舟这副神情,显然是不信自己这一套说辞,顿时气势大盛,不由厉声斥责道“哀家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如今你倒是有自己的主意了,竟宁愿听信外人之言,也不愿相信哀家的话,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

德惠帝听闻此言,眸光微动,眸底漾起一丝微澜,却又不着痕迹。

洛淮舟听了太后这番话,只觉既失望又凄怆,若是换作从前,不论他对母后的话是否真心信服,母后只要一提及养育之恩、骨血亲情,他便会忆起母后曾对自己的呵护与关爱,便会因心软而选择妥协,甚至还会生出些许愧疚之情。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他清楚小月晚的品性和为人,也深知自己母后的作风及手段,若是再因心软而退让妥协,只会连累更多身边之人。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当为至亲尽孝、为友尽义,可若身处亲、友之夹缝,则当为道义尽责。

虽然小月晚并没有将母后召她入宫的目的告诉史曼姿,也未曾提起过她在宫中的境遇,但当自己被歹人掳走后,母后却将此事算在小月晚和景迁头上,甚至还欲对小月晚严刑逼供,由此可见,母后从一开始便对小月晚抱有成见,她处心积虑将小月晚召入宫,绝非善意。

如今母后不但强词夺理、对自己一再欺骗,甚至明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伤害到了自己的朋友,让自己在亲情和友情之间左右为难,可她却仍无半分心虚和内疚,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

太后强硬的态度犹如一根芒刺深深扎在了洛淮舟心里,他对太后仅存的那丝愧疚和期待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洛淮舟紧紧握着双手,强压着内心的愤懑,但却无法抑制住那抹悲凉与惆怅。他定定地看着太后,眉眼间满是失望与痛楚,“倘若真如母后所言,您只是单纯邀月晚入宫来赏梅,为何非要选在儿臣不在的时候?又为何在得知儿臣被人劫持之后,母后毫无根据地便将此事扣在月晚和景迁头上?且不说月晚和景迁与儿臣的关系如何,他们会不会对儿臣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单论月晚身在宫中,她又如何有时间和能力去筹划此事?”

言至此处,洛淮舟目光一沉,眼神变得愈发犀利,“只怕母后从一开始便对月晚和景迁存有偏见,您之所以趁儿臣不在之际将月晚召入宫中,若非有意试探便是对上次儿臣为她出头之事心存芥蒂,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她!”

“你放肆!”

太后没料到洛淮舟竟会这般质问自己,不由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心下恼怒之余,唯有震惊和诧异。

她原以为洛淮舟会同以往一样,只要自己给出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即便他心中仍有疑惑,也不会失了分寸,来当面质问。没想到这次他却一反常态,竟再三质问自己,大有不依不饶之势。

「病了。这几天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