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我是个讲原则的人,既然收了他们的钱,就得老老实实地替人家办事,银子给得再多也没用。”
眼看象妈不愿妥协,不等陆文景再问,刘嗣忍不下这口气,冷色道:
“好个老鸨子,在少爷面前,还装起来了?”
刘嗣语气不善,早有龟公瞧着气氛不对劲,光着膀子集合到象妈的身侧。
“老家伙,看你火气大得呦,要不要请姑娘们给你降降火?”
“我降你的姘头!”刘嗣脸逼得通红,破口大骂。
“敢骂咱妈妈,老不死的,找打!”
一龟公来势汹汹,举拳便打,刘嗣冷笑一声,轻轻一脚踢在他的小腹,竟把人踢飞十步,撞在了柱子上。
见这老头是个硬茬,龟公们生出惧色,都不敢再上。
象妈咬着牙道:
“看来你们真的是来砸场子的,不如把姑奶奶打死好了!”
说着,她挪动起肥大的身躯,丝毫不惧地朝刘嗣这边走近了数步。
刘嗣脸色稍稍难看,他可不想跟一个肥婆扭打在一起。
这时,陆文景挡在两人中间,笑着劝道:
“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象妈这是何苦?”
象妈神色好了些,吩咐龟公退下后,仍旧冷着脸:
“公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那两人的身份,是绝对不能让你知晓的。不然的话,老鸨我还怎么在东四混呢?”
陆文景早想好了对策,环顾四周,却转移了话题:
“先不说这个,象妈把赛江南打理得井井有条,真不愧是勾栏一柱。”
“勾栏一柱?”
象妈当然知道陆文景这是在恭维自己,嘴角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些笑意:
“公子说话真好听,可比某个老家伙强太多了。”
刘嗣听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陆文景接着说:
“像赛江南这种规模的青楼,光是这楼阁,得不下五千两才能盘下来吧?”
象妈点点头,“公子见识不错,想当初,老鸨我几乎是倾尽财力,孤注一掷,才得以从上家接过手。”
陆文景不忘赞了一声,又道:
“赛春楼一年的纯利有多少,可否跟在下透露?”
“怎么?公子也有心开一家?”象妈打趣道,“这不算什么商业秘密,给你个粗算的数目也无妨,这一年下来,赚得的银子,抛去给姑娘们添置胭脂水粉和首饰,给龟公、厨子们发些工钱,还有酒水茶水等固定开支,约莫也有四千两左右。”
对于一家靠特殊服务业谋生的青楼来说,四千两的纯利已经不少了。
陆文景颔首:
“一年的纯利四千,姑娘们十年的青春饭,就是四万”
象妈听到这里,有些不解问:
“公子算这么清楚,难道想要买下我的赛江南?”
“怎么,不可以么?”陆文景浅笑。
“赛江南可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姑娘们喊我一声妈妈,我怎么能抛弃她们?”
象妈叉腰,白了一眼。
陆文景上前:
“赛江南最多价值五万两,我出双倍,十万,象妈可否答应?”
“十十万?”
象妈肥大的下巴颤了颤,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文景道:“十万两,买你的赛江南,姑娘们愿意留的留下,不愿意的随时可以走。”
说着,陆文景从怀中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银票,这张银票,是老爹陆贞基留给他应急用的。
日盛隆,十万两!
象妈见到那几个大字后,虎躯一震,小眼睛迸发出绿光!
“成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