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见他!”
朱见深万分绝望。
当他扬起头时,看向穿着龙袍的叔父,他第一次流露出恨意,这份恨意以前未必没有,只是从未流露出来过。
他聪慧、隐忍、有手腕,躲过一劫又一劫,却因为一个女人,被朱祁钰捏住七寸。
目送朱见深被带走。
朱祁钰戳了戳眉角,太累了。
控制了朱见深,好歹能增添一丝胜算吧。
“皇爷,那宫女准备好了。”王勤贱兮兮的过来。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王勤打个哆嗦。
“蠢货,送去东暖阁,陪着太子。”朱祁钰冷冷道。
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功夫享用女人?
再说了,那女人是朱见深的七寸,现在就用了,岂不浪费了好棋?
在他没有儿子之前,朱见深的太子之位不能动摇。
他们斗法的日子,长着呢。
“指挥使都到了吗?”
朱祁钰让宫人上了茶点,有点饿了。
“在外面候着呢。”王勤回答。
“宣进来。”
朱祁钰风卷残云,吃掉一碟茶点。
宫中轮值十六卫,被拿下的八个指挥使,从下一级军官递补代指挥使。
十六个人进殿,齐齐跪下:“微臣拜见陛下!”
朱祁钰一一扫过。
可惜,叛徒脸上没写叛徒两个字。
朱祁钰挑挑手指,让他们起来,沉吟道:“朕要连夜换防宫门,你们有何意见?”
若朱祁镇闯宫,必然买通了指挥使。
历史上叛军走东华门入奉天殿。
如今门达被抓,朱祁镇应该走其他门。
就是说,还有指挥使是朱祁镇的人。
只有换防,才能打乱朱祁镇计划。
“微臣没意见。”
五个指挥使被凌迟。
所有人噤若寒蝉,谁敢有意见啊。
朱祁钰很满意,这才有牌面嘛,皇帝口含天宪,岂是你等家奴置喙的?
“皇爷,不好了!”
却在这时。
小太监慌慌忙忙跑进来:“有军队在攻打东华门!禁卫要顶不住了!”
什么!
朱祁钰豁然起立,猛地看向门达。
门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跟臣没有关系,臣什么都不知道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啊!”
开你吗拉个头恩!
“拖出去!”
“削成人棍,挂到东华门的门上!”
“朕不让他死,朕让他亲眼看到,朕如何平叛!”
朱祁钰暴怒,猛地看向其他指挥使。
所有指挥使惊恐的垂下头。
“传朕旨意,禁卫退守左顺门、弘政门、宣志门!”
夺门开始了。
朱祁钰心里并不惊慌,反而冒出一丝期待。
他看向王勤:“王诚回来了吗?”
“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王勤禀报。
朱祁钰颔首:“传旨,王诚不必回宫,去守徽音门、中左门!”
“王勤,你亲自去,请皇太后去徽音门!”
“朕稍后便到!”
“再派太子去守会极门,舒良随行!”
“传朕旨意!”
“任何人不准后退一步!”
“违令者斩!”
一串命令下达出去。
却听得禁卫指挥使们冷汗涔涔。
敢造反夺门的是谁,大家心中有数。
皇帝却拿圣母和太子挡刀子。
实在够狠的。
关键是不许后退一步,这是给圣母和太子下的旨意,若太子敢退,舒良可杀之。
让太上皇骨肉相残,实在太狠了。
“皇爷,您万金之躯,万不可涉险啊……”
王勤话音未落。
啪!
朱祁钰兜头一个耳光赏给他:“放屁!”
“太宗在北京建都,就是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朕乃大明皇帝!”
“君权天授!”
“乃当今天子!”
“诸神佑之,上天庇之!”
“退后一步,岂不丢了祖宗之脸!”
“难道你让朕去学太上皇吗!”
朱祁钰暴怒。
太监、宫女、禁卫指挥使统统跪下。
“按朕旨意去办!”
“朕亲自去会一会叛军!”
朱祁钰霸气上辇。
哥哥,咱们来一场王对王,看这真命天子是朕,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