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清楚，若是柳云清以剑发誓，他不是魔修，自然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若是他是魔修，结果就是用来发誓的剑，当场碎裂！

这是个顶好的办法！

“是啊！柳云清你发誓！你用剑发誓！你若真不是魔修，发个誓算得了什么？！我们怎么还会围着你！”

“发个誓罢了。既然你说我们没证据，那你就自证清白啊！不然你就是不敢！！！”

“柳云清！发个誓！发个誓给我们看看！！”

“柳云清！不然你就是魔修！我们有理将你就地正法！魔修人人得而诛之！”

裕冬鸣听见周围人群热血沸腾奋起的声音，翘起嘴角，笑容得意。

章云笙微微眯眼，见了这小人的得意的一幕，默默握紧了拳头。

“云清肯定不能发誓的……不然干脆直接把这个混元宗的杀了震慑他们。但后续人们必会坐正他是魔修的事情……”

她的面上冷静，手脚也因而发凉，她在盯着场上的一切，看着身前这道黑色身影，心里下定了决心。

她轻轻勾唇，轻笑道:

“让一个元婴修士给你们发誓？诸位怕不是时间久了，忘记了咱们修士手上都是沾了血的？”

“发誓发誓……不如在场的各位人人都用自己的大道发誓，如若冤枉了柳云清，你们所有人身死道消。”

“如何？”

逼迫与反逼迫。

不过眼下这么多人哪能都和她讲道理。人群存在偏见之时，言语总是过于空洞。

忽而，一道威压突然在两人十丈正好的位置释放。

章云笙眉头一皱。

“这是元婴后期……”

彼此，连带着章云笙柳云清，方圆三十丈内，所有人都吐出一口血。

“元婴后期……竟然有这种大能混迹在我们之中？！！”

“咳咳咳，这章云笙仗着自己元婴期，自然瞧不上咱们这群小修士，还想用修为压着咱们，哼，碰到大能生气了吧。”

威压之下，剑修仍然挺立在众人之中，腰背没有弯折分毫。

他身后的锦衣女修亦是如同定在原处，安之若素，泰然自若。

“……”

“这是在逼我呢。”

章云笙的心中已起波澜，她悄无声息的抽出两张符箓在手心，待时而走。

她传音道: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今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我能感受到有两位化神在场。镇魔寺中应是还有两位佛修的化神大能。”

“柳云清……”

“我们恐怕要开始浪迹天涯了。”

黑衣剑修没有回头，似乎从知晓自己的脸换了恐怖模样，他就一直背对着章云笙。

“阿笙。”

“你感觉到了吗。”他传音的声音竟格外平静。

“有人在背后等着我们，今日一见，方知我入魔一事多半也是别人的，而今他更是在逼迫我们。”

“我不怕浪迹天涯，但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让你陪我吃苦。”

章云笙突然一愣。

柳云清从未叫过自己阿笙，他该不会是要……

“不行！”

锦衣女修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剑修。

两人朝夕相处数十年，她的一颦一笑，刻在他的心中比功法经文还要透彻熟悉。他的一挥一砍，落在她的眼里胜过下意识的礼仪恭行。

她比他要熟悉他，他比她要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