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山,你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吧,家主之位,归根到底都是咱们章家的事,你作为少主,什么时候要坐这个位置,我们都不会有意见。”
“这符文锁事关咱们章家所有符修的道,亦是对每一代家主的考验,你想必已经准备充分,我们三人不会阻拦你。”
章云笙接过自己的串珠,三两下便重新将其缠在腰上。指尖与琉璃中的金丝相碰,琉璃串珠中的符文竟缓缓泛起涟漪。
她左右手合并,指尖错落,灵活的掐了个诀,黑色的串珠便隐匿在她的腰间。
二长老和三长老交代完后,默默的看着自家少主如今的风采,心里总觉得有些堵得慌。
这种难受感就像一根寻不到源头的线,纠纠缠缠,难舍难分。
直到两人扫了大长老一眼。
这位身着暗红锦衣,满头白发的老同事,正在死死地盯着章云笙身旁的剑修,恨不得一双眼珠都飞出来怼在剑修的脸上。
柳云清来之前特意向章云笙要了面镜子,正经八百的理了理他额前常年飘着几根发丝,用仅有的一根细条布带系的一丝不苟。
那时,符修在旁边淡淡的笑着,轻声问道:“你往日里不都是在擦拭挽风时,随意借剑面照一照吗,怎么今日还特意用上了镜子?”
柳云清没抬头,侧着脸,眼里认真的用铜镜打量自己。
“各有各的用处,镜子生来便是要照人的。”
“那挽风呢?”
“照我不是人的时候。”
???
章云笙美目轻挑,她从未想过会从木讷的柳云清嘴中听到这种话。
“你们符峰的弟子往日里都说,我们剑峰的人长的人模狗样,就是穿的狗模没人样。”
“这次同你见长辈,我得让自己像个真人。”
黑衣剑修说的真切,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眉目里更是澄澈,远比满山的冰雪都要清明,他仿佛就是这雪山中刚化成人形的精怪,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自然二字。
章云笙微微眯眼,不紧不慢的凑到那人手举的铜镜之后。
他的雪山中,只有一个章云笙。
“咳咳咳。”大长老手掌握拳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故作年迈之态。
“小笙儿啊,你这去后山,解符文锁,我们没有意见。换而言之,从始至终,我们也从未对这件事有过意见。”
“从你二人进门后,我们在研究的不就是你结契的问题吗。”
二长老和三长老也回过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刚才被这小丫头拐跑了!
也是,哪个符修能看到七十二个福珠还能稳如泰山在一旁讨论儿女情长。
“小笙儿啊,他是剑修啊,你要知道他是剑修,你二人成了道侣后,旁的不说,就你这画符要用的墨,他恐怕百八十年都给你掏不出一两的钱。”
二长老两手叠在身前,无奈的拍着,言罢还甩了甩衣袖。
“我为什么需要他给我买墨,我一个元婴的符修,自己买不起一两墨吗?”
章云笙故作不解,理所当然的问道。
“……”
三长老不愿放弃,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