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云笙闻言紧紧微微皱眉,倒也没问出口,先是拽着江素的手臂,将她往后拖了拖。
江素也任由她拽着。
方折见状上前,不顾章云笙的手,直接提着青衣少女后脖颈处的衣襟将她甩到自己的肩膀上。
江·人形挂件·素。
“……”又来了,过肩摔是吧?!!
江素已经习惯了,趴在红衣修士的肩膀上极稳,甚至还拜了拜手臂示意章云笙继续。
章云笙对着位红衣修士没什么旁的意见,毕竟从中都出来时,她便见了这位,只知道从他的发型和功法分析他是个佛修,修为又深不可测。
在十方门时,他亦是照顾自家的小师妹,她昏睡之际也守在床畔,这是素素的机缘。
素素此行有这人一同前来,他们几个离开魔域也更有些把握。
章云笙收回手,后将目光落在地上的剑修。
柳云清浑身上下通体青色,体表浮起他大大小小的脉络,手筋脚筋更是在此处突出。双目紧闭,眼下的乌青较江素更为明显。
他已经穿上了往日里的黑色法衣,只不过这件过于崭新,还没有被他洗的发灰。
刀刻斧凿般的骨相,整齐洁净的衣着,手中紧握的挽风。
江素没办法亲眼瞧见这一幕,她便在自己的识海中塑造了一个记忆中仙风道骨的剑修。
此情此景,今夕何夕,怎么能啊,这个剑修怎么能入魔的呢?
他该怎么办呢?
他今后,必然要有露馅的一日,他要在千万人的面前,被有心之人揭露他的魔修的身份。
他要被人从云颠之上拽下来,他要从南域第一大宗的剑修大师兄,变为四域之内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修。
他要受千人的唾骂,万人的追讨。曾经受过他帮助的百姓对遇难时的他熟视无睹,曾经的同门师兄弟对他避如蛇蝎,就连他的师父柳问秋都下令闭死关,从此不问天下事。
更是……不问他唯一的弟子……柳云清之事。
天生剑骨啊……成了魔骨。
一切未来之事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江素的识海之中掠过,这是她看过的主线,更是柳云清的人生。
“书里书外难分辨,此心逐日辞故人。”
“……还挺有意思的,就像读了剧本,亲自参演了一场戏剧。我不似书中人……更像个演员啊。”
江素的话化成了风,在自己的识海中将过往和未来翻江倒海。
她平静的趴在方折肩上,心中所想,不与外人道也。
方折察觉到了江素少见的惆怅,没有多言,
章云笙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左手掐诀,右手握紧拂尘,控制着储物袋飞在柳云清的上空。
她低声念了一句口诀,指尖向这剑修一指,下一刻,便有如若瀑布般倾落的灵石从储物袋中倒出。
通体透亮,绿光在灵石喷泉的尽头随着倾落隐隐泛起,方折见了都被晃的直皱眉。
那声音从噼里啪啦,逐渐转化为哗啦哗啦。
“……”
江素:我就不该替这俩人担心。我才是那个最倒霉的人!!!
他俩是he,我是be啊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