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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倚衣站在比武台边缘,低眸垂睑,她的对手在前一秒被她从比武台上打下,现如今正落在主峰大殿的空地上。
这位白衣女修反应平淡,只是双手一左一右,打横握着自己的黑剑,一双眸子映在剑面上。
她在提醒自己,也在看清自己。
“人不可大意,恐有意外之灾……”
“谁能想到,我会在宗门大比上被体修踩掉一只鞋。”
董倚衣长叹一口气,左脚白袜沾地,右脚单鞋踩下略显高平,她重新打量整个比武台,放眼望去寻不到那只鞋。
她无奈的重新走到比武场边缘,向下探望,实在是想不起来方才打斗的过程中将鞋子甩到了何处。
董倚衣索性掐诀御剑,脱下另一只鞋以求平稳后,将其拎在手里,一双白袜踩在磔媆上,向主峰大殿方向飞去。
风也萧萧,此时满天的比武台上都是同门弟子正在斗法,她稍稍减速,一眼扫过便能分析出这人所用的功法和身法是何,师从哪位长老。
十方门公开的传承,她都悉数记在心间,优缺点和所用的时宜环境亦是如数家珍。
她心里知道自己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在闲暇之时又去寻了被称作万法之师的阵法来消磨时间。
自己是喜欢阵法的。
思及此处,她蹲下身子,用没有拎鞋子的手轻轻抚摸自己脚下的磔媆剑,柔声道:“磔媆乖,我的道唯有剑道一条,你才是我仅有的选择。”
磔媆剑是中品法器,并没有生剑灵,也没有开灵智,这更像是剑修们对自己的剑老婆的仪式。
放慢速度,行了许久,董倚衣在一处比武台的外侧空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这人正在观战。
灰色麻布衣,是柳云清。
“嗯?大师兄怎么在这里?方才扫过他的对手是位灵兽峰的弟子,以他的实力应是早早就比完了,在这里观战何人?”
董倚衣御剑上前,停在柳云清身旁。
柳云清似有所感,侧头看向来人,稍有惊讶:“董师妹?你比完了?我记得你的对手是体峰的大弟子肖骁吧,那家伙炼的一身钢筋铁骨,性子很是难缠。”
董倚衣和他四目相对,礼貌的解释道:“比完了,肖骁确实很难缠。”
柳云清听了这位白衣女修轻巧的语气,自然便知晓是自己剑峰的董师妹赢了,不禁勾了勾唇角,由衷欣慰的笑到:
“董师妹不愧是我们剑峰的佼佼者,在第一轮就拿下体峰的大弟子,当真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言罢,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女修的手上,只见一手中是那把他熟悉的流光溢彩的磔媆黑剑,另一手里拎着……一只黑底白鞋。
“呃……董师妹,你这手里的鞋……”柳云清欲言又止,眼神移到董倚衣的脚上,果不其然是一双白袜踩在剑上。